場中響起一片噓聲,各峰弟子愕然相顧,萬沒想到那位神秘的葉姓修士沒有出現,反倒是千盈上台應戰。
此女在天奇門也算一位嬌女,奈何投錯山門,否則以她的天賦,如今也該是與真虛一般的修為了。
眾人不禁感歎。
他們當中自然有人知曉事情的始末,那日實則是齊連玉仗勢欺人,天璣峰被逼無奈下唯有反擊,事後真虛更是蠻不講理,要將千盈強行綁回天樞峰問罪,而葉小寶隻是維護同門方才出手。然則修仙界便是如此,一切以修為定論,真虛的修為與地位皆在天璣峰眾人之上,他的強勢無人敢反抗。
真虛麵無表情的看著千盈,卻沒有出手。
千盈雖為玄機子親傳,可惜修為不夠,入不得真虛的法眼,不屑與其動手。
冷冷看了千盈一眼,他揶揄道:“本人現在給你一炷香的時間,回去喚你那位葉師兄前來,否則待本人不耐,便莫怪本人心狠手辣了。”
千盈麵透含霜,但很快回複平靜,道:“真虛師兄若執意與葉師兄比鬥,那恐怕真虛師兄要失望了,葉師兄近日並不在門內,小女子也不知其下落。”
頓了頓,她冰寒道:“況且當日葉師兄並未答應閣下約鬥,千盈雖是一介女流,所做之事自也會一力承擔,真虛師兄既然執意要在誅仙台上一分高下,那小女子便奉陪到底又如何?”
她神色平靜,不見一絲波瀾,身上卻有一股一往無前之勢,麵對修為高於自己一籌的真虛道人也不顯懼色。
真虛一怔,似對千盈如此堅強有些意外,但他目光一閃後麵色突然寒了下來。
“好一個傲骨女子,可惜實力不夠,再多意誌也是枉然,既然你自己找死,那本人便成全你,在這誅仙台上曆來隻有生死,沒有勝負,若葉小寶會眼睜睜看著你死在此處。”
真虛冷笑一聲,忽然一驅法器,四周頓時響有風聲雷鳴,一片浩大的光虹直接向千盈撲了過去。
此器是一個金磚狀的法寶,並非他的本命法寶青虹劍,但也是一劍無上級法器,銳不可擋,看其出手之勢,竟無半點心慈手軟,直指千盈要害。
簌簌冷厲之聲傳來,千盈隻覺冷風襲麵,當時不做猶豫,一點腰間絲帶,束天綾盤旋而出,她這法器曾由玄機子親手祭煉,在無上級法器中可位列前茅,威力自然強大得多,一卷之下也抵消了金磚法寶的攻勢。
但她深知對方修為高強,不敢有絲毫大意,纖手一掐法訣之後,束天綾光芒暴漲,隻見誅仙台上白光縱橫,此綾瞬間化作數十道向真虛倒卷而去。
真虛眼露不屑,隨手一揮,金磚法寶橫空一掃,隻聽一陣轟隆隆的爆鳴聲,束天綾竟被悉數逼退,光芒也消散了不少。
而在一擊逼退千盈之後,真虛點指驅動,驟然間台上狂風漫天,金磚法寶威勢大漲,千盈尚未來得及施術防禦,身軀便被金光籠罩,震出邊緣之外,唇角溢血。
看來即使法寶低階,修為高強之人也可彌補,千盈與真虛修為想去一截,即使束天綾頗具威力,依然抵不住對方的強勢。
台下,幾名天璣峰弟子見此一幕,心中不由緊張起來。
而此時真虛則收回法寶,身軀一閃,施出咒法將千盈禁錮在半空,冷冷道:“本人可沒有什麼耐心與你多做糾纏,葉小寶再不現身,今日便讓你命喪此處!”
“要殺便殺,何需多言。”
全身靈力被禁,千盈無法動彈,眸子中卻有著堅韌不屈之色。
“死到臨頭還在嘴硬,既然如此,本人成全你!”真虛臉上猙獰一閃,但他並未動手,而是遙望遠空某處,大聲道:“葉小寶,你天璣峰唯一的女弟子死在頃刻,你難道要看著她就此香消玉殞?”
蘊含靈力的聲音遠遠傳播出去,直達天璣峰上。
此時,後山雲海上,一位玄機子手指跳動,臉上顯出怒容,起身似要駕霧而去。
但這時他忽然身形一頓,神識鎖定某處,驚疑片刻後則轉變成了欣慰,隨後坐回原地,繼續閉目凝神。
誅仙台上,在真虛的咒法加持下,千盈眼前愈發朦朧,仿佛隨時都會窒息。
她偏首望了望遠處某座山門的方向,眸中露出一絲希冀。
然而,在等待許久不見回應之後,她終究帶著苦笑,緩緩閉上眼,等待死亡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