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瓊山。
天瓊上人在前廳踱步,顯得焦灼不安。
錢長老候在一旁,神色亦是陰晴不定,仿佛各自都有著心事。
“錢長老,成威舵主與鄒擎上人離去多久了?”
良久,天瓊上人偏首向錢長老問道。
錢長老掐指算了算,道:“已近半月了。”
“竟如此之久了嗎?”天瓊上人眉頭一緊。
錢長老沉默半刻,接著又有些憂心忡忡的道:“掌門師兄,那些天奇門弟子若是無人逃跑還好,可偏生一人逃了出去,而今舵主一行人久無音訊,餘下十六人關押在此處便成了燙手山芋,若是那人將消息傳回天奇門,我派必將遭受滅頂之災。”
聽聞此言,天瓊上人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停下腳步,想了想後微微點頭,道:“師弟說的不錯,一旦消息走漏,天奇門必將大舉攻來,我等還需盡早謀定後路。”
“那依師兄之見……”錢長老神色一動。
天瓊上人挑了挑眉,道:“舵主遲遲未歸,難保不會出了什麼意外,為安全起見,還是盡快將這十六名弟子秘密押送到無天門總舵為妙。”
錢長老聞言深感認同。
正待開口說些什麼,突然護宗禁法傳來波動,隨後幾道遁光由遠及近,迅速來到廳外。
二人臉色微變,急忙望去,則見紅衣老魔與鄒擎上人領著幾名弟子歸來,但一行人形色匆匆,身上掛彩,所剩之數也不到十人。
這一看,兩人不禁驚愕起來。
但他們不敢有絲毫怠慢,立即上前迎接。
天瓊上人望著紅衣老魔二人,大感意外的問道:“二位道友何以如此狼狽,究竟發生何事?”
紅衣老魔心情正是陰沉,半個字也不想多說,哼了一聲後直接向裏廳走去。
天瓊上人心中大生疑惑,他看了看鄒擎上人,此位也是一臉難看,同樣沒有開口。
見狀,天瓊上人暗自皺眉,卻沒有表露任何不滿,將所有人都迎了進去。
“天奇門那些人怎麼樣了?”
紅衣老魔半垂著眼,在廳內坐定後對此行半字不提,直接對天瓊上人問道。
天瓊上人如實說道:“成威道友放心,那些人都被封印在湮靈之陣,並無異狀。”
紅衣老魔目光閃了一下,點頭道:“很好,三日後將他們押出來,若那姓葉的小子不現身,便一日殺一人,直到他出現為止!”
天瓊上人與錢長老聞言嚇了一跳,愣在原地滿臉不解。
見二人呆立不動,紅衣老魔麵露陰沉,道:“怎麼?二位有什麼問題?”
“可是總舵令我們擒住這些天奇門弟子,乃是另有用途,若斬了他們,總舵那邊恐怕不好交代……”
紅衣老魔這突然決定,嚇得天瓊上人不輕。
這十六名弟子在天奇門深受重視,便是無天門的高層在此,非到萬不得已之際絕不敢貿然斬殺,此魔不知遇到了何事,竟如此罔顧上層的命令。
“無妨,總舵那邊本人自會處理。”
“況且這一十六人不過是用作誘餌,抓不到那姓葉的小子,消息也必將走漏,留著他們亦是無用,二位道友隻需按本人的意思去辦便是。”
紅衣老魔麵無表情的揚了揚手,打斷天瓊上人的話。
天瓊上人努了努嘴,還想說些什麼,但是暗中收到錢長老一段傳音後,到了嘴邊的話便停了下來,點頭離去。
待廳中隻剩下紅衣老魔與鄒擎上人,後者猶豫一陣後,道:“師兄,你真的決定如此做嗎?萬一惹怒了天奇門……”
“如今你我還有別的選擇嗎?如果不能抓到那小子,消息一樣會傳到天奇門,到時候的下場又有什麼區別?”紅衣老魔麵透凶光,“為了追擊那小子,我們損失慘重,回到宗門必受嚴懲,我也是萬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唯有如此才能抓住那小子,保住你我的性命。”
鄒擎上人臉上一驚,想到任務失敗後將麵臨的懲罰,頓時也是一陣心驚膽顫,連忙咬牙讚同。
“回來之前我已使用了傳音術,若那小子在附近,必定能聽到我所說之話,三天之後他若不來,那十六名弟子的性命也留著無用了,一一殺掉便是!”
紅衣老魔,眼中閃過凶戾。
……
夜已深。
外山深處的某座石洞,卻仍如白晝般通明,四周溢滿陣陣奪目的亮光。
仔細看去,赫然是一道道流光溢彩的符籙,每一道均散出驚人的靈力。
“法陣已成,現在你便可以運轉功法轉化元氣了。”
廣陵子漂浮在靈符之陣外圍,目光注視著陣中的葉純陽,凝神囑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