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玄陰門地界後飛遁不久,葉純陽便在一處廣闊山脈上停頓下來,目光向下俯瞰。
“這裏就是淨海宗的山門了,早年前我記得此派似乎豢養了一頭金猊獸,修為已達二級上階,若能擒來,必定能讓食妖蠱飽餐一頓。”
葉純陽回憶著有關淨海宗信息,心神一動後在一處山巔落足。
“淨海宗?若本座沒記錯的話,此派似乎有一位結丹修士坐鎮,法力後期也要三人,你想從他們眼皮底下收了對方的鎮宗靈獸,膽子可真不小,就不怕同你前段時間那般,被結丹修士滿世界的追殺?”
廣陵子嘿嘿低笑一聲,語氣古怪的說道。
葉純陽聞言不以為然,道:“我何時說過要從他們眼皮底下擒了金猊獸?”
“那你的意思?”廣陵子有些疑惑起來。
葉純陽笑了笑沒有答話,而是四下探了探後袖袍一抖,數杆顏色各異的陣旗飛旋而出,十丈內的空間即被幻陣遮掩而去,外界看不出半點異樣。
做完此向,葉純陽便在原地盤膝靜坐,閉上雙目默默想著什麼。
見他沒有開口的意思,廣陵子也不多問,神識很快沉寂下來。
但廣陵子不知道的是,此時葉純陽的元神正悄然遁入空間玉葫,來到靈田中一株寸許高,狀似竹子的靈草旁。
看了看此草,葉純陽心念一動,靈勺飛入手中,開始取水向此草灌溉。
有了此勺加持的靈水催生,這狀似竹子的靈草立即煥發出點點熒光,轉眼長高數分,葉子也更嫩綠起來。
葉純陽心中滿意,這靈草正是凝香草,是妖獸垂涎萬分之物,淨海宗中高手眾多,葉純陽自然不可能明目張膽的闖入,而有了此草的引誘,金猊獸必定會上鉤。
不過此處與淨海宗尚有一段距離,而未免驚動其內高手,葉純陽也不敢貿然靠近,因此要將金猊獸引出唯有將凝香草的催熟,隻要年份充足,就算距離再遠,金猊獸也能聞到氣味。
心中有了定計,葉純陽也不心急,接下來的數日裏本體打坐,元神則在玉葫內催熟凝香草,而每隔一段時間此草的藥性便呈數倍增長,也由原本寸許高長成了尺許來高。
但是照葉純陽的計算,經過這數日的培育,此草雖然藥性成熟,卻還未達到預期,當下又耐心的澆灌起來。
……
一個月後。
淨海宗的某個閣樓之中,一名白發蒼蒼的老者手裏舉著一枚棋子,久久猶疑不定,似難以取舍的樣子。
在他麵前同樣坐著一位老者,此人一身金色羽翎服,皮膚白皙,看去宛若少年,卻有股久居人上的威嚴。
而此人的模樣熟悉至極,赫然是大半年前在海外萬雲島對葉純陽一連追殺數日的穹長老。
“雲徊兄此棋已舉了半個時辰,怎麼,還未下定決心嗎?”
穹長老看著對麵一臉猶豫的白發老者,臉上露出得意之色。
白發老者砸了砸嘴,苦笑道:“穹道友棋藝高超,雲某佩服,此棋落下非是置之死地而後生便是滿盤皆輸,換做道友又當如何?”
穹長老哈哈一笑,道:“當下之局退則死,進或有一線生機,若是老夫自然勇往激進,絕無退縮之理的。”
“穹道友所言極是,倒是在下優柔寡決了。”白發老者輕笑一下,作勢便要落棋。
這時他似想到什麼,話音脫口而出的問道:“據聞,近期穹道友與幾位客卿長老,在尋天奇門一個名叫葉小寶的小子,不知可有此人的消息?”
“哼!想不到雲兄聽說此事了。”
穹長老冷哼一聲,麵色微寒。
“嗬嗬,此事早已在北脈隱有傳聞,雲某自然聽說了一些。”白發老者看著穹長老笑道:“穹道友莫要誤會,在下隻是一時好奇問及此事,心想道友若用得上的淨海宗,在下自當不遺餘力的。”
穹長老聽聞此話神色稍緩,頓了半刻才冷冷的說道:“提及此事老夫便滿腹怒火,那小子區區法力中期,神通卻詭異得很,我等搜尋近一年的時間,也未曾找到他的蹤跡,安插在天奇門的探子,也道此人未歸。”
“竟無半點消息?此人難道人間蒸發了不成?”白發老者露出詫異。
就在此時,閣樓外突然飛來數道虹光,幾個白衣男子現身而來,麵有急促之色,但見穹長老在此不忘深施一禮,這才向白發老者匆忙道:“大長老,大事不妙!”
“爾等身為宗內長老,如此慌慌張張成何體統?”白發老者望著幾人隱有不悅,訓斥一番才淡淡問道:“發生何事且慢慢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