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A麵:我 (11)(1 / 1)

我很少做飯,幾乎不下廚房。那天,當沙可萱說她想吃蛋炒飯時,我還是親手為她做了。沙可萱那天應該是吃得很香的。從她不住地看我的眼神裏,我就能讀出那一點。

這其間,什麼也沒發生,除了接到馮羽羽的一個莫名的電話外。我幾乎把整個鄭州都忘到爪哇國了。她在電話裏說你在哪裏,鄭州下雨了。

五天後的一個夜裏,天氣潮熱,正當我打開詩人森子的那本《采花盜》時,沙可萱推開了我的門。

沙可萱說,明天我們又要開始忙碌了,今晚不如狂歡一下。

沙可萱的病是徹底好了,否則,她絕對不會這樣神采飛揚地站在我身旁。

斷裂酒吧很大,是一個演藝酒吧。當我和沙可萱像兩條漫無目的的沙丁魚遊進去時,海口的夜生活才剛剛被二十三點的鍾聲撕開一個口兒。

覺得不對頭。我和沙可萱在吧台前隻喝了一杯酒,便覺得有許多男人盯著我,仿佛我是一塊被剛剛裝上魚鉤的餌兒。

放眼望去,在一片低迷的音樂裏,我看到許多不男不女的人在舞池裏。我回頭問吧台裏的小姐,這是什麼酒吧?

那個吧台小姐笑了。她說,你不會不知道吧,這裏是第三性酒吧。她的聲音很粗。我注意到她有喉結,我幾乎把酒都快噴出來了——她是男的。

從斷裂酒吧出來後,我幾乎要嘔吐,怎麼會闖入一個同性戀酒吧呢?我正要和一頭霧水的沙可萱解釋時,我忽然發現了一個熟悉的麵孔:馮羽羽。她就在斷裂酒吧的櫥窗裏,櫥窗雖然有些破舊了,但仍然能看得十分清晰。她和李玉剛的宣傳畫在一起。那赫然的大字寫著:六宮粉黛,傾城傾國,紅頂藝人馮羽羽。

我的腦子霎時一片空白,如日本廣島1945年升起蘑菇雲的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