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出奇地平淡,一晃就過了春節,其間,我除了接觸些酒吧裏的人外,沒有和任何人聯係。其實,在鄭州我的朋友並不多。
劉家衛心理診所就在沿河路的盡頭。在一個春光燦爛的日子裏,我沒費一點兒工夫就找到了它。接待我的是劉家衛本人。我在電視裏看過他做的廣告。他本人比電視裏更清瘦,一身雪白的大褂透露著職業醫師的冷峻和沉著。
我來這裏是因為我一直很困惑。自從做過手術後,我一直失眠,精神上患得患失,恍恍惚惚,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
劉家衛的治療很獨特,類似於催眠。
他讓我躺在一張很白很白的床上。那床散發著一種淡淡的沁人心脾的草藥香味。我一躺下來,就覺得一切都是潔白的。那牆壁,那天花板,像被雪特意擦過似的。我一閉眼就覺得恍恍惚惚地,如回到了以前,回到了蓮生的懷抱……
我是在第四次去劉家衛那裏時才見到餘勉的。
餘勉看上去有點憔悴,戴著眼鏡,頭發淩亂得如一叢水草。
餘勉看到我後很高興。我們繞了很大的圈子才來到時光部落·1895。那是一個很讓我留戀的地方,因為以前,蓮生在鄭州的時候,我們經常去那裏。
我吃得很少,一滴酒也不喝。我知道手術後是需要忌酒的。餘勉喝得似乎多了一點。當我問起誰是橙子時,他忽然變得很興奮。他說你怎麼知道這個名字的。然後,頓了一下接著說,我們分手了,以前的女朋友。
我沒有再接著問下去。看餘勉那蒼涼的眼神,很痛苦的樣子,我忽然想起了蓮生。
電影是很老的片子,《廊橋遺夢》,讓我看得滿心傷悲。我忽然覺得人情是那麼易衰,就像白駒過隙的時光,是那麼的易逝。
華燈初上的鄭州宛若迷宮。我們走累了,疲倦了,就在一條小河旁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