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敏溫柔地摸了摸我的頭發,安慰道:“沒有啊,挺好的!”
“好個屁!”我一點都不領情,憤憤地翻身而起,把小雨傘小心地打了個結,隨手丟進了旁邊的紙簍裏。然後抓過一卷衛生紙撕下長長的一條,剩下的扔給了秦敏。
我沒好氣地說:“我看你是生活空洞洞。”
秦敏是個妓子……兩年前的某個春夜,我和項凡趁他當時的女朋友出差,一起跑到外邊尋花問柳,最後尋到了秦敏和她的一個姐妹,商定價錢後就一起帶回項凡家裏去了。那天晚上我和項凡不知道為什麼都心情特別好,進門也沒直奔主題,而是先弄了點小酒小菜,四個人頗為融洽地邊喝邊聊,直到微有醉意項凡才隨便摟了一個進了臥室。秦敏是剩下的那個,我們倆就在客廳沙發上湊合了。
事後我和項凡都感覺不錯,所以第二天早上她們離開的時候,不僅破例多給了點兒錢,還要了她們的手機號碼。項凡和他那個妞兒不知道後來有沒有再見過,反正我是從此和秦敏建立了長期的業務往來關係,為了照顧老客戶,她偶爾也給我打打折或幹脆免費贈送一次,這讓我明白了妓子想要生意興隆也得按經濟規律辦事!
我從不歧視妓子,她們的存在使我們這種下半身永遠饑渴的男人在想要嚐嚐鮮又一時勾引不到良家婦女的情況下,仍然能找到便捷有效的解決辦法。我最看不上的就是那種瞟了一溜夠,扭臉兒就說妓子下賤的人……端起碗吃肉、放下碗罵娘,那是人幹的事兒嗎?
妓子怎麼就肮髒下賤了?如果不是男人們有需要在先,她們也不會應運而生。這些姑娘用上天賜給自己的美好肉體帶給需要她們的男人滿足和快樂,然後換取一點她們所追求的物質享受,目的明確、手段直接……這是多麼意趣的一件事!
在我眼裏,每個姑娘都有不堪回首的往事,很多人都不同意我這個說法,我經常教導他們:當你們不追求情隻追求欲的時候,一切都會變得醉生夢死。照這個說法,隻有我的老婆芸子讓我感覺真實了許多,不過在一起這麼多年自認把她看得徹頭徹尾,也就任由著現實去現實。
現在秦敏這個現實的小女孩正舒舒服服地四仰八叉躺在我的被子上用遙控器亂播電視,顯然我剛才在床上的表現對她來說根本無所謂。這也充分體現了妓子們的職業道德,要是換了老婆或是情兒,用不著多說什麼,一個失望的眼神就足夠讓你半年抬不起頭了。
秦敏說的沒錯……我在女人堆裏摸爬滾打了好幾年,一直左右逢源、如沐春風,自我感覺極其良好。但最近不知為什麼體力每況愈下……剛才和秦敏在一起,醞釀了半天情緒,激情後勉強支撐了一會兒就不行了,最後隻得草草收場,自己都覺得沒勁……女人沾得太多,無論如何是要付出代價的。
就在半年之前,老姘頭黃清還曾經當眾誇獎過我床上功夫了得,弄得哥兒幾個一見著我就問是不是有什麼宮廷秘方,現在想想也不過是浪得虛名罷了!
那是七月一個悶熱的周五下午,有日子沒見的黃清不知道想起什麼了,打來電話非說晚上要跟我們哥兒幾個聚聚。
“您可真會挑時候!”我拍著大腿說,“說好了今天晚上陪我們家芸子逛街去,你這不是難為我嗎?”
“那我不管!”黃清囂張依舊,“江銘、肖城和龍淩可都答應去了,就你跟我這兒拿搪?不給麵子是吧?行,我記住了!”
“別!我去,奶奶,我去還不成嗎?我就是得罪我們家芸子也不敢得罪您呀!”其實我也挺想見見黃清的,正好順水推舟地哄哄她。
黃清果然得意非凡,美滋滋地說:“這還差不多。不就逛個街嘛,哪天逛不行?咱嫂子那麼通情達理的人,還能為這點事休了你?”
沒辦法,我隻好先打電話和項凡統一了口徑,然後硬著頭皮撥芸子的電話號碼……別看背著芸子我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兒都敢幹,可是每當有什麼事必須當麵求得她諒解的時候,即使是象約會臨時改期這樣的屁事,我也會從心底裏感到發怵。
芸子剛一聽見我的聲音就特興奮地說:“你早點兒過來接我吧!我們頭兒說了,今天讓我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