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肖禎,年四十有七,原配齊氏乃其母娘家侄女,早亡,育一子一女,幼子肖景昀,就是她李妙嬋未來的夫婿,長女肖櫻嫁與關中大族吳氏為宗婦;續弦喬氏,現左都禦史之女,生一女名昕,年七歲,未有妾室,為人穩重精明,不好女色。
鎮國公之母齊氏年近七十,性情和藹,極度溺愛幼孫肖景昀,於今上有撫育之恩,封為奉國夫人,生鎮國公肖禎,次子肖祺,女肖芙蓉,乃當今聖上之母,已薨,庶子兩人,均於外地任職。二房肖祺娶妻陸氏,生兩子一女,府中姨娘三人,庶子一人,庶女三人。
表麵看上去鎮國公府中人口較多,可老母在堂,尚未分家,還算和睦。這就是她李妙嬋日後要打交道的人,她的丈夫肖景昀是眾人皆知的鎮國公世子,皇帝的手足,可謂天潢貴胄,而她,不過是小小的七品軍中校尉之女,母改嫁,父低微,卻要在京中最豪華的宅邸中與一群陌生人度過一生,生子持家,再多年媳婦熬成婆,看著自己的兒女成家,再慢慢的老去。那就是她一眼就可以看到頭的生活。
此時的鎮國公府內,便是另一番情景。書房,是整個鎮國公府最重要的地方,非鎮國公之請,無人可以入內。平日裏書房靜的連片落葉掉在地上也能聽到,府中下人更是伺候的精心,此刻卻隻有伺候多年的老管家彎著腰呆在門口,其他的下人早就離得遠遠的了,可依然能聽到書房裏傳出的咆哮聲。
“爹,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會娶那黃毛丫頭的。那日,我根本就沒有把她怎麼樣,你為什麼就一定要我娶那個醜丫頭呢。”
“你這逆子,你給我老老實實的成婚,別以為皇上罩著你,你就無法無天了你。老子還管不了你了。我叫你娶你就得娶。”年近五十的鎮國公瞧見兒子仍然死硬著脖子,不肯低頭,氣不過來,撿起書桌上的硯台就朝跪在地上的兒子扔了過去,卻被早有準備的肖景昀避了開來。
“憑什麼,前兩日皇帝哥哥都說了那隻不過是小事,是她自己湊上來的,我又沒壞她清白,給個妾已經是她祖墳上冒煙了,你倒好,偏偏自個兒上了折子,附和著定西侯府,讓我娶她為妻,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她連府中的丫頭一半都比不上,我要告訴祖母,讓祖母給我做主。”
“你這個逆子,誰叫你讓人家抓到把柄的。都是你自己惹出來的禍,就得自己去補,別老把皇上和你祖母放在嘴邊。如今聖旨已下,你好好的在府中修身養性,準備婚事吧。你要是敢耍什麼花招,我就打死你,那也就省心了。”
“老爺,老夫人和太太來了。”父子倆在書房中爭得麵紅耳赤,早就有機靈的小廝跑進了內院,通報了老夫人。一句話未了,隻見窗外顫巍巍的聲氣說道:“好啊,你長本事了,關門打起昀兒來了,那就先打死我,再打死他,一家子都給你打死,豈不幹淨。”肖禎見他母親來了,又急又痛,連忙迎接出來,隻見肖母扶著太太和弟媳,氣喘籲籲的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