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兒春兒！聽說你們那邊死人了，什麼情況，是自殺的嗎，什麼人啊，你認識嗎？”
電話一接通，喬蘇跟打了雞血似的，嘰哩哇啦的問了莫春來一連串問題。
莫春來有些煩她：“你是屬老鴰的嗎，聽見死人這麼興奮？”
兩人是高中同學，從高一到後來分科畢業一直在一個班裏，畢業以後也一直保持著聯係。後來工作了，莫春來離家近，想回隨時都能回來小聚。喬蘇就更自在了，她從上學兒那會兒就喜歡寫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還經常往各種報社雜誌投稿。幾年下來也混出了點名堂，現在是個人氣寫手，時間上比較自由。
“我這不是搜集素材嗎？你得配合勞動網民的工作，不然哪來的免費段子看？”喬蘇說。
“現在幾點了，你都是半夜收集素材的嗎？”
“半夜多有氣氛，所謂月黑風高夜殺人夜，正適合找懸疑小說的靈感。”喬蘇嘿嘿一笑，“說起來我剛才靈光一閃就想到了一個，如果睡得正香，猛然睜開眼睛，看到屋裏站著一個人，你說多有意思。”
莫春來搖頭笑道：“那是有多沒心沒肺，屋裏有人都不知道？”
喬蘇也樂了：“總有那樣的傻子吧，不過說正經的，死的那人你認識嗎？”
莫春來愣了一下，一種莫名的自豪感油然而生，敢情認識都不算什麼事：“早上就是我報的警，我第一個發現死人的。”
“我去！你還看見死人了？”喬蘇很激動，“快跟我說說，什麼樣的。雖然我在小說裏麵寫死過很多人，可還從來沒有見過真正的死人呢。”
“別提了，保證你見過一次永生難忘。”
“話說那貨為什麼要吊死在人家店門口，有仇怎麼的，報仇也不用這麼狠吧？”
“鬼知道，那就是個下三濫。”
莫春來又把王慶頭天晚上到茶館放蛇的事情跟喬蘇說了一遍，說完以後，電話那頭沒聲了。他以為喬蘇聽困了睡過去了，等了半分鍾沒見動靜準備掛斷，結果喬蘇冒了一句“蛇哪去了”。
他倒沒往心裏去：“喬叔，你不覺得你的重點有點偏嗎？”
“比起死人，我更怕蛇。”喬蘇正經說著又神秘兮兮地問他，“莫春來，你老實告訴我，人是不是你殺的？”
莫春來頭皮一緊，剛才那個陌生人沙啞的聲音和著王慶的死狀在他腦中一閃而過，頓時背脊都涼了。
他當然知道喬蘇在跟他開玩笑，不想讓她察覺到自己不妙，也用一貫的玩笑口吻回道：“我不想歧視腦殘。”
喬蘇又是嘿嘿一笑：“我這不是根據推理小說的套路在走嗎，按理來說你是有嫌疑的。”
莫春來也笑了，不過他笑得很冷：“對，因為他在我店裏放了條蛇，所以我就把他弄死了。你可得小心了，你沒少得罪我。”
“你放心，比起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摸**死在你家門口，我更願意挑兩桶大糞瓢潑你。”喬蘇頓了頓又說，“話又說回來，如果那個叫王慶的死人不是自殺的，那就有點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