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們嘴是堵不住的,隻有等他們唱膩了找到新鮮玩意兒自然就會忘記。
這點莫春來倒是很清楚,他也犯不著跟幾個孩子動氣。把張老幺和三個打麻將的大姐招呼進茶館,然後就去燒水沏茶。
這時候靚哥從對麵過來了,手裏拿著一把鋒利的裁縫剪,直奔燒水那屋的莫春來。
他把剪刀壓得哢嚓哢嚓響:“春來娃,睡過女人沒?”
莫春來不明白他這是什麼動靜,順手抓起一個空水壺:“啥,啥意思?”
靚哥有些著急:“哎呀,你快說你還是不是童子娃?”
莫春來覺得這事有些丟人,他現在回想起來,之前談過的戀愛都太過表麵。但這種事哪有向別人說的,還被莫名其妙就問這個。
“哥,你先把話說清楚,我有點懵。”莫春來道。
靚哥一拍腦門:“我太著急了,差點忘了跟你說。你要還是童子娃,給我一縷頭發使使。”
莫春來更加懵了:“你要頭發做什麼,外麵不是有那麼多小屁孩嗎?”
“隻要男娃的頭發,女孩的不行。小男娃都剃的寸頭,太短了也不行。”靚哥又壓了壓剪子,“你到底是不是,哥等著救命。”
莫春來以為他開玩笑:“什麼命要童子的頭發才能救,童子尿你要不要,我可以給你攢一桶。”
靚哥聽他這麼說,那就是童子了,樂了:“後街的老端公果然神,光是算你的八字就知道你娃還是個雛。快點,把你頭發給我一縷。”
說著靚哥就上手要去剪莫春來的頭發,莫春來自然不幹。那麼大一把剪刀,裁縫剪布用的,沒準哢擦一下就變地中海了。
兩人還在拉鋸,柴疙瘩又進來了,進門第一句:“春來,你的小弟弟用過沒,把頭發給我幾根。”
莫春來心說:你們是要瘋啊。
不過柴疙瘩來了就好說話了,這人認死理,有什麼說什麼,不像靚哥那樣拐彎抹角。
原來是早上有個帶小孩的鄰居到靚哥超市買奶粉,說孩子昨晚上哭了一宿。然後就有人說是看到髒東西了,當然昨晚不止莫春來一個人瞧見“王慶”,看到的都說有這回事。柴疙瘩迷信已經是一種習慣了,不管看到沒看到他都當鬼魂存在。
所以上午一窩蜂地擠到後街紙紮鋪去找季老端公,老端公給他們指了條明道。說是王慶的鬼魂找不到去陰間的路,要童子男的頭發做線,牽引他去他該去的地方。如果過了七七四十九個小時,他還在陽間,陽氣會灼燒他的陰魂,他就會生怨作惡。靚哥超市是他的死亡起點,所以靚哥將是第一個倒黴的。
莫春來一聽不止他一個人看到王慶,心裏就信了這事。但是表麵上還是裝作這是迷信,不可信。心裏尋思著,反正鬼魂就一個,隻要柴疙瘩和靚哥他們把他送走了就得了,自己不參合。而柴疙瘩和靚哥才不管他信不信,一人要了一撮頭發就離開了。
又過了幾盞茶的工夫,幾個打麻將突然吵起來了。一桌四個人,就張老幺一個男的,女人吵起架來,男人根本就插不進去嘴。所以他既不能參戰也沒辦法勸,站在一邊不知所措。
莫春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問一旁的張老幺:“幺哥,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