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春來送茶水進雅間,發現喬蘇不在。
趁此機會,他就問季懷良:“你到底想幹什麼?”
季懷良端起茶碗晃了兩下:“水沒燒開。”
靠!這都看出來了。
莫春來在內心暗罵了一句,他沏好茶以後刻意往季懷良的茶碗裏摻了點冷水才端過來,想整人拉肚子。
“說說而已,看來被我說中了。”季懷良喝了一口,“我還以為你會下毒呢。”
“下毒算什麼本事,我往裏麵吐了口水。”莫春來頓了頓,“別想岔開話題,你為什麼答應喬蘇來這裏見麵?”
“老同學見麵需要理由?”
“那你別喝了,你昨天就是這樣攆我走的,老同學。對了,還有那扇門,八百塊。”
季懷良咧嘴一笑:“你的命就值八百塊嗎?”
莫春來的臉更黑了:“你什麼意思?”
“你說王慶怎麼就死了呢?”
“對啊,怎麼就不是你死了呢。”
季懷良垂下嘴角,抬頭正視莫春來,他的鏡片泛起了寒光。有一瞬間,他眼神充滿了敵意,但很快又被他平緩的節奏壓了下去。
“如果王慶是你殺的,事情就好辦多了。”他直直地盯住莫春來的眼睛,“可惜你沒有那樣的智商。”
莫春來被他盯得心裏發毛,但為了氣勢上不輸,逞強也要對視:“難道我殺了人還要裝作一副很高明的樣子,然後等著警察來抓我嗎?”
“你應該問我憑什麼認定王慶是他殺。”
“我不想跟一個智障討論假設性的問題。”
“你覺得凶手下一個會殺人?”
“我是凶手我就殺你。”
“很遺憾,他看中的是你。”
“操,老子不想跟你扯這些沒用的。”莫春來心裏沒底了,“不管你想做什麼,最好別把喬蘇那個傻丫頭牽扯進去。如果你還有點良知的話,隨便找個借口把她打發走。”
“難得你還有心思擔心別人。”
季懷良又喝了一口茶,把茶蓋翻開放在旁邊,這是叫夥計摻茶的意思。
莫春來抓起茶壺就往茶碗裏灌水,那是一百個不樂意,水花子濺得到處都是。
季懷良倒很滿意,像是給出獎勵般,對莫春來透露道:“我在紙灰盆裏發現了紅壤苦艾的灰燼。”
莫春來不以為意:“多稀奇啊,清明不都得燒艾草掛菖蒲嗎?你沒去過鄉下,我不笑你。”
季懷良欲言又止,抬眼看向門。
莫春來這才想起,喬蘇去廁所已經有一會兒了。順著季懷良的目光所指,他轉身就去開門,喬蘇果然站在門口。
此時喬蘇已經卸了妝,頭發也重新紮好了,衣服也翻到紅色蝙蝠衫那一麵了。一言不發走進屋裏,像在思索什麼。
“喬叔……”
“對了!我想起來了。”她突然咋呼道,“紅壤苦艾應該就是南方那種特別的蒿草,隻長在熱帶或是亞熱帶的紅土上。它有一點催眠致幻的作用,這個效果應該不是很強,它主要的毒性在於,能減緩人體內的血液循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