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夢醒,林中現;一柔笑,從未忘卻;畫中人,今日突見。
夜深了,可是不代表所有的事都消停了。
漫蓮突然急匆匆地趕進寂繁宮,看到未睡的覃寂,道:“主子,不好啦!”
覃寂慢慢地睜開了眼,看著她那急樣,蹙了蹙眉,“慢慢說,到底怎麼了。”
漫蓮平複了一下情緒,“各莊各國都來人了。”
“哦?”覃寂挑了挑眉,“我才讓茂生去通知不久,怎麼這麼快就都來了?”
“我也不知道。”
覃寂見她煩惱成那樣,不禁樂了,“不用這麼緊張,那這麼說,為凰主選的男子也到了?”
漫蓮聽她這麼說,覺得輕鬆了不少,笑著說:“那是當然,我想他們對從未露過麵的凰主也是充滿好奇吧,而且我相信沒有誰會蠢到與覃國作對吧!”
覃寂點了點頭,“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了,你也不似以前那般魯莽了。”
漫蓮輕輕“嗯”了一聲,時間又不能改變什麼呢?
……
“世子,到了。”一個侍衛在一頂轎子旁恭敬地道。
“嗯。”一道溫柔中又透著一絲慵懶的男聲傳出。
與此同時,轎簾被撩開了,一名男子走了出來。
眉目如畫,衣冠勝雪,眸更是璨比星辰。
他那墨玉一般柔順的長發用雪白的絲帶束上了一縷,顯得風流自在,溫雅非常。他的唇角微微勾起,那淡淡的笑容,如三月的陽光,讓人沉醉於這片溫暖之中。
一雪白的修身長袍將整個人襯得更如嫡仙一般,在這黑夜之中,讓人都不敢使勁喘息,唯恐一不小心這眼前的美夢就被打碎。
這似嫡仙之人,正是平國鞠義候的嫡子——君抒漣。
他看了看前方的院子,問道:“我住這兒嗎?”
一旁覃國出來負責招待他國來賓的清吏司道:“回世子,這正是各國選出來的……一起居住的地方。”中間的具體內容他也不好說,隻好直接帶過。
君抒漣暗暗皺了皺眉,展開折扇,道:“看起來挺不錯。”
“世子好好歇息,本官告退。”那吏官弓了弓身,不再停留,帶著其餘的侍衛離開了。
君抒漣理了理衣裳,和自己的貼身侍衛走了進去。
剛打開門他便愣了愣,轉頭看向院中正在作畫的男子。
月光灑下,可以清楚地看到男子頎長的背影,他的頭發被全部束起,一身勁裝把他完美的身材勾勒出來。
除了他十二歲時僅見過一次麵的曦國十皇子燕颺熙,還會有誰的英姿令他讚歎?
君抒漣緩步走過去,燕颺熙立刻警覺地轉過身來,見到是他立刻放下心來,“還以為是誰,原來是君兄啊。”
“嗯。”君抒漣禮貌地應了聲,“此日再見燕兄實在是緣分!”
聞言,燕颺熙哀歎一聲。
“怎麼了?”君抒漣疑惑地看向他。
燕颺熙苦笑一聲,卻並不作答,“沒什麼,剛剛我作了一幅畫,君兄也來賞賞吧。”
“好啊。”君抒漣收了折扇,叫侍衛先去收拾房間,走了過去。
當他看到那張畫時,他的瞳孔縮了縮。
那畫中是個怎樣的妙人兒啊!
她一身白衣顯得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頭烏發單單用了一朵雛菊點綴。
她的眸平靜如一潭秋水,讓賞畫的人也不禁靜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