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壽這一問可把秦綸給問住了,她眨巴了一下眼睛,平日裏隻是聽說宋壽是個能上九天攬月能下五洋捉鱉的的渾小孩兒,未曾想他竟這般早熟,並不上秦綸的當,看來這皇叔府真是沒有一個人物是簡單的,秦綸真是小瞧他了。
“那好,既然你這麼痛快,姐姐也痛快!”秦綸放下點心,開門見山,“我想打聽宋喜的事,你若能告訴我,條件你盡管提。”
宋壽低頭想了想,抬起腳步就往前走。
秦綸攔住他:“哎哎!你別走啊!”
宋壽無可奈何地停下腳步對秦綸作揖道:“姐姐你饒了我吧,這件事我可不敢多言,回頭我爹知道了,我非被他打個半死不可。”
“這麼嚴重?”秦綸越來越疑惑了。
宋壽趕緊三步並作兩步地逃了,剛走出十多米,又一步一退地退了回來。
秦綸一看有門兒,連忙湊上去討好道:“弟弟你是不是想通了?你放心,你告訴我宋喜的事情,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你有什麼條件盡管提!”
宋壽想了想道:“姐姐現在話說得好,日後你若是說出去了,我也吹不破你拉不長你,最後被父親毒打的還是我,這個買賣風險太大,我是不會做的,除非……”
“除非什麼?”秦綸見宋壽小小年紀心眼兒還挺多的,意識到一盒子點心是無論如何打發不了他了,還是得下點血本。
“除非姐姐你也拿一個秘密和我交換,另外再許我一樣東西。”宋壽說道。
“行!”秦綸想著宋壽再厲害,不過是個孩子,自己待會隨口胡謅一個秘密告訴他就是了,當真還治不了他?
宋壽將秦綸拉到一座假山後頭,說道:“我要的東西是一個刻絲劍套。”
“這個容易。”秦綸想都未想便答應了他,若說是要別的東西秦綸未必立刻就有,可區區一個刻絲劍套哪裏難得住她江州織造府的千金大小姐。
宋壽嘴角微微一挑,道:“這刻絲劍套要表姐親自織就,那些奴才做的,我家府上是要多少有多少。”
秦綸見宋壽人小鬼大,果然是個不好打發的,於是橫了橫心,點頭答應道:“行!我熬上兩個晚上也無妨。”
宋壽見秦綸有求必應,有些得意地繼續說道:“這劍套上要刻出《五馬圖》。”
秦綸立刻對準宋壽又是一拳,罵道:“哪有你這樣的纏人精!這《五馬圖》且不說別的,畫中的馬依次為鳳頭驄、錦膊驄、好頭赤、照夜白、滿川花,每一匹都不相同,你這是要累死你表姐嗎?”
宋壽聽了佯裝要走。
秦綸想著都已經談到這一步了,不就是五馬圖嘛,如果能從宋壽口中問出自己姑母的死因那倒也不算虧,便答應宋壽道:“也罷,我連夜給你織就是。”
宋壽洋洋得意地掉頭回來,不依不饒道:“那圖上黃庭堅的跋你也要一字不落的織上去。”
秦綸鼻子都快噴血了,如今也隻能打碎了牙往肚裏咽下,無奈地點了點頭也應了。
說完秦綸便要走,宋壽拉住她的衣袖:“表姐,你還沒有跟我交換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