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發了多久的呆,直到許歡看完《非誠勿擾》,哭著問我,是不是愛情真的那麼有魔力,梁笑笑竟然去跳海?
我說,我不知道。
她又在想結婚是個錯了,和沒有感情基礎的人結婚更是錯上加錯。
“歡歡,與其在這兒困擾,還不如找你家那位培養感情,你與其尋尋覓覓,不如試著去愛你的老公。”
“愛他?”許歡挑眉,有些炸毛了,“那種潔癖自戀又老又酸的男人?我再怎麼渴望愛情也不可能愛他的。”
我挑眉,“難道你打算婚外情打算出軌來著?”
許歡聽了這話,黯然下去,“好好,你一定要找一個愛你的你也愛的好男人結婚,別上了婚姻的當。”
我失眠了,不管是側著睡仰著睡,翻來覆去,洗過兩遍的手似乎還有隋某人牽過的餘溫,開始是想隋唐那句“以結婚為前提交往吧”,亂糟糟的想隋唐為何會對我有這樣的心思,他一直都是一個很優秀的很有魅力的男人,所以我不由自主的有些小小虛榮了,我又想隋唐怎麼可能會看上我,不是我謙卑,而是我有自知之明,我知道我在隋唐看來應該是比較沒腦子的那一種型,多少次他明確的告訴我,厭惡我的愚笨,我似乎從來沒看他笑過,但是我知道他笑起來很迷人,這是茉莉告訴我的,而且,我和隋唐的前女友根本就沒的比,我慢慢的越想越鬱悶,把自己跟談玲瓏給方麵比了個遍,得出的結果是我和她不在一個段數上,且還差了好多個段數。
我說我和隋唐不合適,這是真話,我素來認為隻有談玲瓏那樣的女人才能駕馭隋唐那樣的男人。
我猜隋唐會說出交往的話來,是不是被隋教授給逼婚逼急了,看我好欺負才找上我來,後來好像是睡著了,但腦瓜子一直在轉,一直在不可控製的想一些事情,折磨我直到天亮,兩隻眼睛腫腫的。
起來洗漱,準備去教室了。
許歡似乎也沒有睡好,熊貓眼和我的不相上下。
許歡說她上了婚姻的當,父母親戚催她結婚,她自己一想二十四五了是該結婚了,於是開始不停的相親。
最後相中了一個編劇作家。
隻知道對方身高體重年齡,有車有房,樣貌也還算出挑,無不良嗜好。平平淡淡的約會了兩個月就不入了婚姻的殿堂。
走進了婚姻才發現兩個人的性格天差地別,各自婚前有意無意掩飾的缺點慢慢的暴露出來。許歡發現對方有潔癖,手不小心碰了抹布,要用洗手液搓搓洗洗三遍才罷休。對方發現許歡太過隨意,回到家換鞋子之後總是不把鞋放進鞋櫃,愛一邊吃飯一邊看電視,洗頭之後也不吹幹濕淋淋著頭發滿屋跑,衣服不分能不能機洗全往洗衣機放。
許歡說,在自己家裏隨意些怎麼啦?
對方說,要嚴以自律。
兩個人的生活越來越糟糕,幾乎一點兒小事兒弄不好就要吵起來。
後來,又變成相敬如冰。
一個埋頭複習準備考研,一個伏案寫作,有時候十天半個月都說不上一句話。
後來許歡如願考進了商大,全日製。將自己的衣物行李一股腦兒扔進學校宿舍,偶爾才回回家。
可生活不是這樣不聞不問的就能過下去,兩邊家長都催著要孫子。
許歡說,孫子?哪兒來的孫子,我們都一年多沒上過床了哪兒來的孫子。
許歡跟我講這些的時候,一邊講一邊哭。最後對我說,女人千萬不能為了結婚而結婚。
我想,經驗之談總是對的。
我再次接到隋唐的電話仍是在下午三四點,那時候我仍是在圖書館敲著我的論文,但今天沒有溫暖的陽光,我坐的也不是靠窗的位子。
我的論文一卡再卡,有些昏昏欲睡。
我拿著水杯讓許歡幫我看著電腦,出去接電話。
“喂,你好。”
“蘇好,晚上一起看一場電影吧。”
其實有時候我真羨慕隋唐這種從容自在的開門見山。
“我……忙論文。”不管是真理由還是假理由,我在隋唐麵前找理由總有一種底氣不足心虛有餘的感覺。
“晚上六點,你到學校正門等我,我來接你。”
“我真的忙論文。”未免他又是一句話定乾坤,我急忙說道。“希望你尊重我。”補上一句以前想說而未說出口的話。
那邊半天不說話,我想我的拒絕讓他生氣了。其實,他是一個很喜歡生氣的男人。
“蘇好,你二十七了,你覺得是論文重要還是男朋友重要?”他說。
跟他工作兩年,我不可能聽不出這話話中有話,敢情你是好心嫌我嫁不出去才巴巴的貼上來,我還成不識好歹的了?
“飯碗重要!”我硬聲硬氣,心裏說,這男朋友的名號不過是自己封的,從頭到尾,我可沒承認過。
“我養你!六點,不準遲到。”啪的一聲,他掛了電話。
我很理智,即使有一些被“我養你”這三個字觸到某一處柔軟的神經,“我不需要你養!”我收起電話,惡狠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