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優冷了小臉,“他若敢怪罪於我,就再也不是我的晟哥哥!”
她鍾優在京城,從來都是邁著螃蟹的腳步,何曾被人這麼耍過?
她耐著性子,不是在隱忍她西門杉,不過是想看夏晟的反應而已。
她不相信,她們今天出來,夏晟沒有派人跟著。
西門杉以為她單純很好騙,到頭來,誰為誰做嫁衣裳,還不一定呢!
鍾優直接吩咐馬車去了西疆城最好的酒樓,美美的吃了一頓。
回到將軍府的時候,太陽已經偏西。
夏晟負手立在院子裏,看著鍾優走近。
鍾優卻在三米之外站住了腳,不說話,隻是瞪著墨葡萄似的眼睛跟他對視。
夏晟靠近一步。
鍾優退後一步。
夏晟心裏就莫名的煩躁,眉頭不覺蹙起,“你怕我?”
鍾優咬唇,眼睛裏氤氳了水霧,“晟哥哥想說什麼,就說吧!優優能聽見!”
夏晟苦笑,“可是在外麵用過午飯了?”
鍾優歎氣,“晟哥哥在這裏堵優優,就打算說些廢話嗎?”
夏晟一噎,他在她麵前小心翼翼,卻沒想到討巧不成,反而鬧了個灰頭土臉。“和西門姑娘玩的不開心嗎?”
鍾優的眼中就有小小的怒火在燃燒,“她那麼聰慧,優優望塵莫及。晟哥哥還有別的事情嗎?沒有的話,優優告辭!”
夏晟袖子裏的手就緊緊的握拳,“你先回去歇著也好!短什麼,盡管開口。”
鍾優抬腳,卻又收了回來,“晟哥哥能把知鬆借給優優用幾天嗎?”
“好!”夏晟壓下滿腹的疑惑,爽快的答應。
“那就謝謝晟哥哥了!”鍾優淡淡的道。
夏晟歎氣,“你非得跟我這麼客氣嗎?”
鍾優道:“應該的!未免以後生事端,優優還是跟晟哥哥事先說一聲吧!晟哥哥把娘親曾經的外家照顧的很好!優優在這裏也見到了優優曾經的外家!優優想幫他們一把,還望晟哥哥不要阻撓。”
夏晟一怔,“你要幫東方家?”
鍾優道:“說起來,他們根本與優優八竿子打不著。但既然遇上了,也算是緣分吧!上一輩的事情,優優也略有耳聞。在優優心裏,西門家的人並不比東方家的人優越多少。”
她其實並不明白西門杉把東方家的人搬出來的目的,是想羞辱她嗎?
可是,羞辱的著嗎?
還是想借著羞辱她娘親,進而來讓她難堪?
如果是這樣,那麼西門杉的舉動就跟井底的青蛙無二了。
她娘親在京城的乃至大衍朝的風華,豈是一個小小的東方家能遮掩的住的嗎?
何況,把她娘親跟東方家綁在一起,翼王府會同意嗎?就算翼王府不跳出來反對,她爹爹會同意嗎?
鍾優很快給知鬆安排好了任務,剛想著歇息一下,就聽守門的婆子來報,說是知府夫人求見。
鍾優蹙眉道:“我一介平民,與他們官家沒什麼交道可打。若是想巴結翼王府,就去見昱表哥吧!”
如果知府夫人不是西門杉的姨娘,她倒是可以考慮見一麵。
現在她連西門杉都不待見了,一個知府夫人就更懶得搭理了。
鍾優讓叮叮去要了筆墨紙硯來,便窩在屋子裏畫圖。
丫鬟催她吃飯,她就把人轟了出去。
光線漸漸暗淡,眼睛也變得酸澀,屋子裏卻突然亮了起來。
鍾優伸了個懶腰,“還是我的叮叮體貼啊!”
沒聽到叮叮的回應,抬頭,手中的筆就啪的墜地。
那個為她點燈的人可是比叮叮高一個頭呢!
夏晟彎身,將筆撿了起來,“你在畫什麼?”
鍾優回神,“晟哥哥怎麼來了?”
夏晟道:“等你吃晚飯沒等著,就過來看看!”
鍾優張大了嘴巴,“晟哥哥等我吃晚飯?”
夏晟道:“我把飯帶過來了。吃完了再畫,可好?”
鍾優抿唇,“好吧!我去淨手!”
八個盤子擺上桌,鍾優就傻眼了,“這麼多,我一個人怎麼能吃完?莫非還有昱表哥的份兒?”
夏晟就坐到了她對麵,率先執起了筷子。
鍾優吐了吐小舌頭,低頭吃菜。
不明白對麵的人,剛才還喜笑顏開,怎麼突然就拉臉了呢?
夏晟就更加的鬱悶。
他隻是不喜她總是把夏昱掛在嘴邊,卻沒想到情緒外露,還是嚇著她了。
讓別人怕他,那是為了樹立軍威,每每還有種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