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靖陽道:“那你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決定要離開明教的。”楚懷義道:“我決定離開明教的真正原因,其實是莫教主要求我這樣做的。”柳靖陽聽他說出了這句,又是啊的叫了一聲,說道:“我義父為什麼要讓你這樣做,難道是因為要懲罰你麼。”楚懷義道:“不是,莫教主這麼做的目的並不是要懲罰我,而是想讓我不再用明教子弟的身份繼續把那個追查下去。”柳靖陽又有些糊塗了起來,問道:“不是王宗石早已頒下了遺命,不準追查有關方臘之事麼,怎麼我義父卻還要你繼續追查呢。”楚懷義道:“莫教主說方臘教主隱退江湖已有二十多年了,多半已經不在人世了,縱然就算尚在人間,也早已老邁。他作為明教教主,不想讓方臘教主的遺物落在旁人手裏,因此才叫我繼續探察。”
柳靖陽點了下頭,說道:“聽你這麼說來,倒也有點道理,不過王宗石教主畢竟有遺命在先,我義父卻叫你繼續追查下去,似乎還是有些不太好吧。”楚懷義道:“正是因為有王教主的遺命,所以我才不得不退出明教,因為隻要我一旦不是明教的教眾了,王教主的遺命便可以不必遵守了。”柳靖陽這才終於明白了過來,說道:“原來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你才退出明教的啊。”楚懷義道:“其實在我內心之中根本就是不想退出明教的,要不是當時實在找不到其他更好的辦法,而莫教主又答應等到處置妥善之後,便會從新準許我回到明教,我也不會作出那樣的決定。”說到這裏,忽然間卻歎息了一聲,說道:“可令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就在我離開之後的不久,莫教主竟然就無緣無故的失蹤了。”
柳靖陽聽他說這話時,語氣中仍然顯得好生的失落,說道:“你不是也說過,有些事情是上天早就已經注定了的,想要改變也改變不了,既然如此,你又何必還要因為這件事情繼續傷感呢。”楚懷義輕輕的點了點頭,但目光中卻還是充滿了無奈。柳靖陽不想與他一直糾纏在這個話題上,於是便又開口問道:“你退出了明教之後,就來到了這個小島之上嗎。”楚懷義又點了點頭,柳靖陽繼續問道:“那你是不是上了這個島上之後,就一直呆在了上麵。”
楚懷義卻搖了下頭,說道:“那倒不是,我來到這裏之後,雖然發現了刻在山洞石壁上的火雲神掌,但火雲神掌乃是明教的鎮教神功,沒有莫教主的允許,我是決計不敢自己修煉的。於是我立即就返回了教裏,想向莫教主稟報此事,然而怎麼也沒有想到,當我回到總壇的時候,莫教主就已經失蹤了。”柳靖陽道:“我義父好端端的,為什麼會突然失蹤呢,你們難道真的就什麼線索都沒有麼。”楚懷義兩眼忽然向他凝視了過來,說道:“你是和莫教主一起失蹤的,現在連你都不知道了,天下還會有誰能知道呢。”柳靖陽道:“可我義父失蹤之事,總該有些緣由的吧,我好象聽別人說過,此事似乎與梅大俠的比武有關。”
楚懷義道:“不錯,莫教主的失蹤,的確是與梅重義的比武有關,不過就在莫教主失蹤後的第二天,梅重義便已經死了,所以這件事情世上還是沒有任何一個人知曉是怎麼一回事的。”柳靖陽道:“這件事情在武林中一直傳得沸沸揚揚,可我卻一直沒有弄明白,梅大俠為什麼一定要選擇與我義父比武呢,他們是要爭奪武功天下第一的名號麼。”楚懷義搖了搖頭,說道:“他們可不是為了爭奪什麼名號,他們比武的目的其實隻是為了一個賭局。”
柳靖陽聽到賭局二字,大驚了一跳,問道:“什麼賭局,能夠讓當世的兩大絕頂高手生死相搏,那賭注下得一定很大吧。”楚懷義道:“那是當然了,這個賭局直接關係到天下蒼生的福址,你說賭注大不大。”柳靖陽道:“有能夠關係到天下蒼生福址的賭注麼,這我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楚懷義道:“這個賭注莫說你沒有聽說過,就是全天下所有的人,又有哪個在那之前聽說過了。”柳靖陽聽他說得有些懸乎,問道:“到底是什麼賭注啊,竟然如此特別。”
楚懷義道:“這個賭注便是,他們二人以比武的方式決出勝負,若是梅重義勝了,莫教主在有生之年,就不能舉事造反,若是梅重義輸了,便留下他的性命任憑莫教主處置。”柳靖陽聽他把話說完,啊的叫了一聲,說道:“哪有這樣的賭注啊,這也確實太邪門了一點,天下居然還有他們這樣的賭法,真是聞所未聞了。”楚懷義道:“豈止是聞所未聞,簡直就是前無古人,後無來則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