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雲綺道:“這人對你這麼好,宮主你可千萬不能殺了人家。”那宮主道:“那個時候,我其實已經沒有了繼續找他報仇的念頭,不過與他訂下的約定在先,我也不能隨意更改,更何況,在我心裏也是很想能夠再見到他的。”說到這裏,蒼白的臉上微微露出了一絲紅暈。鍾雲綺道:“那這年的比武,宮主你是輸了還是贏了。”那宮主道:“自然是輸了,我如何是他的對手,他之前不過是在讓我而已。”鍾雲綺道:“那這次輸了之後,宮主你心裏是不是又很失望呢。”
那宮主卻搖了搖頭,說道:“這次輸了之後,我一點也不失望,而且心裏反倒還有幾分歡喜。”鍾雲綺不禁有點疑惑,問道:“宮主,你比武又輸了,怎麼還能歡喜得起來呢。”那宮主道:“我出發的時候心裏就一直在擔心,自己若是勝了,卻該如何處置於他。然而這次比武的結果卻是我輸了,我雖然是輸了,但卻可以成功避開這個困擾自己的難題,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鍾雲綺臉上忽然露出了一絲壞笑,說道:“宮主,你該不是心中已經喜歡上那人了吧。”那宮主聽她說了這話,兩眼向她瞅了一下,卻並沒有開口否認,說道:“這一次比武失敗之後,我依舊為他跳了一支舞蹈,他也傳授了我一套新的武功。之後我回到蝶湖宮裏又練了一年,到了第四年的八月十五,我又和他進行了比試。這一次,我還是不是他的對手,但比武結束之後,我們卻都很開心,並坐在了一起賞月,我還記得那一晚的月亮又圓又大,夜色美麗極了。”
鍾雲綺道:“宮主,你莫非心裏真的是喜歡上那人了。”那宮主輕輕點了下頭,說道:“似他那麼好的人,這世上的姑娘任誰遇到了,都會喜歡上的。”鍾雲綺道:“你既然喜歡上了人家,那為何不直接向他表白,這樣的話,你們就可以取消報仇的預定了。”那宮主聽了這話,卻忽然長歎了一聲,說道:“是啊,要是當年能有人早些對我說這句話該多好,那也不至於發生後來的事情了。”
鍾雲綺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宮主兩眼又凝望了一下屋頂,過了好一會,才繼續說道:“那次比武結束之後,我與他一起住了足足有半個月,之後我才又回到了蝶湖宮,不過這次回到蝶湖宮後,我卻再沒有心思繼續練武了,滿腦子裏都是他的身影。這一年時間忽然一下子變得好慢好慢,好不容易才挨到了第六年的八月,這一次我比往年提早了幾日出發,八月十二日便到達了約定地點。但我在約定的地點一連等了三日,卻始終不見他的身影。”
鍾雲綺道:“那人不是一向都很遵守約定的麼,怎麼這次竟會突然失約,難道他遇到了什麼意外。”那宮主道:“他並沒有失約,不過是來晚了一些罷了,我記得那天他趕到我們預定的地點時,已經是八月十五的晚上了,那晚的月亮很亮很大,可他的臉色卻是有些發白,走到我身前的時候還不住的喘氣,似乎很疲倦一般。”
鍾雲綺道:“他是不是趕路趕得太急了。”那宮主道:“我問他的時候,他就是如你這樣說的,不過當時我心裏卻有些懷疑,因為以他的內力,就是連續趕幾日的路,也不應該會累成那個樣子。然而我那時心裏雖是起了疑心,可卻並沒有繼續追問,要是當時能夠再多問幾句該多好啊,說不定就可以避免後麵事情的發生了。”說到這裏,語氣中竟充滿了自責之意。鍾雲綺見她表情很是痛苦,問道:“宮主,後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那宮主沒有正麵回答她,隻是說道:“那日見麵之後,我們本該按照約定立即進行比試的,可他卻忽然提出要改變一下方式,先行傳授我一套劍法,之後再與我進行比武。我那個時候心裏想的是,隻要能夠與他呆在一起,那就什麼都好,對比武之事早就看得不怎麼重要了,因此連一句話也沒有問,就答應了他。”鍾雲綺道:“那他到底為什麼要先行傳授你劍法呢。”
那宮主還是沒有正麵回答她,又繼續說道:“他傳授我的這套劍法當真是厲害之極,我生平裏還從未見過如此精妙的劍術,因此便早將他的身體狀況不好之事給完全忘掉了。”鍾雲綺問道:“這套劍法如此厲害,到底是什麼劍法啊。”那宮主道:“這套劍法的名字就叫做清風劍法。”鍾雲綺啊的大叫了一聲,道:“清風劍法不是我們蝶湖宮的鎮宮之武功麼,怎麼原來竟然也是那人傳授的,那人到底是什麼人啊,竟然會這麼多厲害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