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前塵往事催人傷(九)(1 / 2)

柳靖陽道:“就這麼簡單麼。”那宮主道:“你以為這很簡單麼,告訴你吧,這世上能真正做得到這點的人,可找不出幾個來,你若是也能做到,那就已然能算得上是使劍的絕頂高手了。”柳靖陽聽她如此一說,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道:“既然這麼不容易,那宮主為何還要我去做。”那宮主道:“我之所以叫你這麼做,不過是想讓你能夠隨即應變而已,你要知道,劍招是死的,人卻是活的,因此與人對敵之時,臨場的應變十分的重要。當然,你如果天資聰穎,真的能夠做到的話,那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柳靖陽搖了搖頭,說道:“我雖然不笨,但也算不上絕頂聰明,怕是不可能做到的。”那宮主道:“你既然不能做到,那我就還必須再提醒你一下,就是在你出招攻擊對方的時候,無論對方有多大的漏洞,你都不能出招太猛,否則一旦攻擊落空,你被人反擊的可能性就會很大。”柳靖陽點了點頭,道:“宮主的意思我明白,這使劍也和使用擒拿手法的道理差不多,必須得保持攻守平衡。”

那宮主點了點頭,說道:“今天我能傳授你的就這麼多了,現在我要出去處理一點事情,你自己再在這裏繼續練習一下吧。”說完便起身離開了練功房。柳靖陽待她走後,又繼續練了起來,這一練又足足練了一個多時辰。這時天色已然漸漸亮了起來,柳靖陽一夜未曾休息,身體感到有些疲倦,正想停下來歇息片刻,便在此時,卻忽然聽得蝶湖宮裏響起了咚咚咚的鍾鼓之聲。柳靖陽心中登時一驚,心道:“怎麼這個時候竟然會有鍾聲響起,莫非是宮裏發生了什麼事情”。想到這裏,便停止了練習,順著聲音的方向走了過去。

才走了沒有多遠,卻見鍾雲綺竟朝自己迎了過來,說道:“靖陽哥哥,宮主有要事要召集大家去大廳裏集合,特意來讓我請你也一起參加。”柳靖陽道:“怎麼了,宮主要做什麼。”鍾雲綺眼圈一紅,忽然流下了淚來,說道:“宮主說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要在臨死之前將蝶湖宮的事情給大家作個交代。”柳靖陽聽了這話,心頭忽然一沉,說道:“怎麼可能,宮主方才教我武功的時候不都還是好好的麼。”

鍾雲綺道:“那是宮主在強忍傷痛而已,宮主之前所受的內傷本來就很重,這次又被那姓蕭的小子給刺了一劍,傷上加傷,已經是積重難返了。”柳靖陽道:“既然如此,那宮主為何還要強撐著傳授我武功。”鍾雲綺道:“你這都不明白麼,宮主之所以會這樣做,那是因為她知道自己的傷勢已不可能好轉,更不可能再靠她自己的力量,去將宮外的武林各幫派弟子打敗,因此這才拚著自己的性命不要,也要傳授你武功。”

柳靖陽聽了這話,心頭似乎感到有一塊大石頭一下沉了下去,說道:“你的意思是說,宮主若不堅持傳授我武功的話,就不會有性命之憂了。”鍾雲綺道:“雖然不能這麼說,但至少也應該還可以多活些日子的。”柳靖陽搖了下頭,說道:“早知如此,我就該堅持不讓她教授我武功了。”鍾雲綺道:“可你若是不學武功,那宮外的那些武林各幫派弟子,又靠誰去將他們給打敗,若是打不敗她們,蝶湖宮就會被剿滅,死的可就不是宮主一個人了。”

柳靖陽聽了這話,心頭一稟,已明白了宮主之所以寧願舍棄她的性命,也要傳授自己武功,那都是為了蝶湖宮數百弟子著想。他心中雖然明白,可心裏卻仍是十分的難受,說道:“宮主若是就這樣死了,叫我心裏如何能安啊。”鍾雲綺見他神情悲傷了起來,用手在他肩頭上輕輕拍了一下,說道:“靖陽哥哥,我現在的心情可比你還要難受,不過如今卻還不是咱們傷心的時候,宮主還有話要向咱們交代呢,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咱們還是趕快趕到大廳去吧。”

柳靖陽道輕輕嗯了一聲,便跟著鍾雲綺來到了大殿。到達大殿之時,隻見蝶湖宮眾弟子已經全部聚集在了殿裏。鍾雲綺道:“啟稟宮主,沐公子我已經給你請來了。”說完這話,又悄聲對柳靖陽說道:“宮主說現在還不能暴露你的真實身份,因此讓我們仍然稱呼你為沐公子。”柳靖陽點了下頭,道:“還是宮主考慮問題周到。”這時隻聽那宮主的聲音說道:“在這個時候召集大家到此,想必大家心中也已經明白,我已命不久矣。”她這話剛剛說完,蝶湖宮眾弟子頓時就開始哭泣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