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君竹搖頭道:“不想。”柳靖陽道:“既是不想,那你為什麼還要說多看上幾次。”陳君竹道:“你以為這些金兵被你剛才那麼一震懾就真得徹底害怕了嗎,告訴你吧,他們就算心裏當真很懼怕你,可過不了多久還是會繼續追來的,如今你我的行蹤已然徹底暴露了,前來圍追堵截的金兵與天玄門的高手隻會越來越多,你要想帶著我順利突破他們的包圍前往宋境,後麵還要斬殺的人可還多得很呢,我就是想要不看也是不行的。”柳靖陽一聽這話,心頭卻是有些驚駭,道:“如此說來,這一次我竟是要大開殺戒了。”
陳君竹見他臉色有異,問道:“怎麼你難道也害怕殺人麼。”柳靖陽道:“怕倒不怕,不過是人皆是一條性命,我既然與他們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又何須要了他們的性命。”陳君竹道:“你這人心腸倒好,難怪前幾次見你與人動手的時候,每次均是隻將對方打倒便即停手了,我之前還以為你們學武之人都是如此呢,卻原來隻是你心中不忍要人性命而已。”柳靖陽道:“如果不傷人性命就能解決問題,那自然是最好的,可若是等到實在沒有辦法了,我也隻能如剛才那般猛下重手的。”陳君竹聽了這話,沉思了片刻,忽然說道:“柳大哥,從現在起,你再與人對敵的時候,最好還是一上手就用上殺招,萬萬不能再有半點仁慈之心了。”
柳靖陽見她先前還是一副十分驚恐的樣子,哪裏想到突然之間,竟會說出這一句話來,不禁愣了一下,道:“君竹姑娘,你說什麼。”陳君竹道:“你不要用這樣驚異的眼神看著我,我知道你此刻心裏在想些什麼,不過就算我說了這句話出來,當真會讓你覺得我是一個心腸歹毒的女子,我還是一定會說的,因為我要是不說,說不定一會要死的人便是你和我了。”柳靖陽又是一怔,道:“君竹姑娘,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啊。”陳君竹道:“柳大哥,我知道你武功蓋世,就算普天之下隻怕也很難找出能夠勝得過你的人來,不過縱然你武功再怎麼厲害,可現在卻到底隻有你一人,以你一人之力要對付數百成千的敵人,本就幾乎是不可能之事,你若還有仁慈之念,那這一次隻怕咱們兩人還未到達宋境,便已經身首異處了。”
柳靖陽道:“那也未必,咱們二人不是都已經往南行走了快兩日了嗎,雖然那些金兵與天玄門的人有些難以對付,可也並沒有將咱們如何啊。”陳君竹道:“那隻是因為他們對於你前來救我之事毫無準備,所以猝不及防行動才會緩慢了一些,不過一旦等到他們回過了神來,便定然會派出精銳力量前來捉拿我們的。”柳靖陽道:“再精銳的力量,我也不會畏懼的,他們盡管來就是了。”陳君竹道:“我的柳大哥啊,你可不能小看了金兵和天玄門的實力,你剛才遇到的還並不是他們最精英的力量,卻都已然顯得有些吃力了,若是他們真正的精英力量到來,就算你自己能夠衝突得脫,那也是不可能將我安全帶走的。”
柳靖陽一聽這話,心中卻是一稟,暗道:“她說的倒是事實,想要帶著她安全離開的確不是一件易事。”這時卻又聽得陳君竹的聲音說道:“更何況,金兵與天玄門的人一波一波的如潮水一般前來,你就算能夠將他們陸續打退,自己也是非得給累個半死的,而一旦等到你累到半死的時候,他們卻並不會停手的,那個時候隻怕你就不可能再支撐下去了。”柳靖陽聽到這裏,對陳君竹的話想要不同意卻也是不行了,陳君竹又道:“所以呢,方才我才會對你說出那句話來,唯有如此,你才能既起到威懾作用,又成功節省自己的體力。”
柳靖陽點了點頭,道:“好吧,那我再遇到哪些金兵與天玄門的人,絕不再對他們心慈手軟便是了。”正說話間,前方竟又有一隊人馬奔了過來,這一隊人馬並非金兵,數量也不是太多,就隻有二三十人,不過柳靖陽卻是不敢絲毫大意,未及等到他們走上前來,便已將身體所有內力彙聚到了手掌之上。這一隊人馬走到柳靖陽與陳君竹身前,向兩人各自瞧了一眼後,立時勒住了馬韁,一名漢子衝柳靖陽出聲喝道:“閣下是什麼人,帶著這位姑娘又要往哪裏去。”柳靖陽一聽這話,便已然知道這些人是天玄門的人了,說道:“我是什麼人,要到哪裏去,又何須告訴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