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 北國風雪多冰霜(五)(1 / 2)

不過兩人坐在一匹馬上,就算再怎麼放慢了速度,也都還是有些顛簸的,不到半個時辰,陳君竹竟又暈死了過去。

柳靖陽隻得跨下了馬來,又向陳君竹體內輸入真氣,如此行走了半日,雖是路上再沒有遇到金兵和天玄門的人,不過陳君竹的傷勢卻已然有了加重的跡象。柳靖陽心中好生躊躇,心道:“這才向北走了不過半日,君竹姑娘就難以支撐了,若是再繼續走下去的話,怕是堅持不了幾日,君竹姑娘就非得死去的。可如果不繼續往前走,就停在這裏的話,那一旦等到被金兵或者天玄門的人發現,君竹姑娘也是活不成的。”正在彷徨無計之時,忽聽得馬蹄聲響起,有車馬自遠處奔了過來,柳靖陽還道是天玄門的人趕來了,可回頭一看,卻見過來的竟隻有一輛馬車而已。

柳靖陽見到馬車,心中忽然想道:“我若是將這輛馬車給攔了下來,讓君竹姑娘坐在車內,豈不是便可以減輕一些顛簸了。”想到這裏,當即便縱馬朝那輛馬車迎了過去。那馬車上的車夫見他見到馬車非但不肯避讓,竟還對直走了過來,臉色登時大驚,喝道:“你這廝快快閃開,是不是不想活命了。”就在他叫喊的時候,柳靖陽卻已然抱著陳君竹跳下了馬匹,單手一伸,就將那車夫給提了起來,說道:“是我不想要命,還是你不想要命了。”

那車夫被柳靖陽單手提在空中,臉色極是驚駭,說道:“大王饒命啊,小人隻是一個趕馬的,身邊可並沒有什麼錢財。”柳靖陽聽他竟以為自己是攔路搶劫的盜匪,臉色立時一變,喝道:“你胡說什麼,大爺我的樣子像是個打家劫舍之人嗎。”那車夫道:“不像,以大王你的樣子,好歹也該是個占山為王的大大王才對。”柳靖陽聽他竟然一口咬定了自己就是劫匪,哼了一聲,將他一把扔在了地上,說道:“大爺我真不是什麼劫匪,我不過就是想要你的馬車一用而已。”那車夫一聽這話,卻立時搖起了頭來,說道:“這馬車是我營生的工具,不能給你用的。”

柳靖陽臉色一沉,道:“大爺我今天就是看上你的這輛馬車了,你不給我用也得給我用的。”那車夫道:“那你不是劫匪還是什麼。”柳靖陽道:“我若真是是劫匪,那要了你的馬車便不會給你錢了。”說著,將幾釘銀子扔了出去,道:“這是一百兩銀子,足夠你再去買一輛新的馬車了,趕緊拿了銀子走人,否則大爺我當真就當一回劫匪了。”那車夫見到銀子,臉色登時就變了,說道:“既是有銀子,那這輛馬車賣給你了就是,不過馬車上可還坐著王家的二小姐呢,大王你不會是想要把王家二小姐搶去做你的壓寨夫人吧。”

柳靖陽一聽這話,登時大怒,喝道:“你這廝怎麼說話的,大爺我都給你說過幾次了,我不是什麼劫匪,更不是什麼大王,大爺也早已有自己的壓寨夫人了,要你的什麼王家二小姐作甚。”那車夫聽他說了這話,又向陳君竹瞅了一眼,說道:“也是,懷裏抱著這麼漂亮的一個女人,還要王家的二小姐做什麼。”說著這話,拉開馬車簾子,朝裏麵說道:“二小姐,你出來吧,這位大王已經有壓寨夫人了,不會把你給搶走的。”話音還未落下,車裏便走出來了一個十七八歲女子,模樣雖然說不上很美,但也略微有幾分姿色。

柳靖陽待這位王家二小姐一出來之後,立時就將陳君竹給抱進了車裏,又找來了一些柔軟之物鋪在了座位之上,這才將陳君竹身體平躺著放下。當他放好陳君竹,起身準備趕車之時,那車夫已與陳家二小姐已然起身離開了,不過那車夫一邊走,嘴裏卻還在一邊咕隆,道:“還說自己不是大王呢,連壓寨夫人都有了,不是大王又是什麼。”柳靖陽搖了搖頭,也不理會,調轉了車頭,又繼續往北前行。向北行了有一兩個時辰,前麵忽然有一對金兵趕了過來,柳靖陽見到金兵,心頭大驚,握緊了手掌,隻待金兵一旦朝自己湧來,便要立時出手擊殺。然而那隊金兵隻向他瞧了一眼,根本沒有停留下來,徑直朝著南麵去了。

柳靖陽見金兵往南而去,心中想道:“看來他們現在還並沒有掌握到我的行蹤,以為我還在繼續南行了,如此也好,沒有了這些金兵與天玄門的騷擾,我便可以安心帶著君竹姑娘繼續向北了。”不過為了安全起見,柳靖陽卻還是不敢往人多的市鎮裏走,盡是挑寫人煙稀少的地方前行。當日晚間,兩人行到一座小村時,天色黑得已然無法趕路了,加之陳君竹傷勢過重,不宜太過操勞,於是柳靖陽便將馬車趕到了小村之中,拿了銀子在一戶人家裏租用了一間屋子暫且過夜。將陳君竹安置妥當之後,柳靖陽見那戶人家裏養有幾隻母雞,又花錢買了一隻,借了鍋灶燉了一大鍋雞湯,不過由於雞湯燉的時間需要很久,因此這一鍋雞湯直到半夜才算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