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周子涯。”
“你殺了他。”
“是的。”
“可我正在問他話。”
“可我若是不想讓他告訴你呢?”他依舊微笑著,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而我卻覺得心中一陣血氣上湧。就差一點點,我就會知道了,不管答案是真是假,是不是我想知道的,可我就要知道了。
“你先別生氣。”見我要發作,他手中折扇一合,故對我道,“氣大傷身。”
可我才不管他,用劍指著他道:“你為什麼要殺了他。”
“因為他要說出他不該說的話,所以,他就要死。”他斜著眼睛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嘴角還掛著笑容,神色淡然。我不禁想起上官明月,這兩個人的感覺竟是如此的相似。
“就是因為這個你就要殺了他?有什麼是不該說的,別人說不說哪裏輪得到你插手?”江湖中,人命如同草芥,這一刻,我才是深深的體會到了。
“當然,別人說什麼我可以不管,但他的話我就一定要管了。”周子涯搖著折扇,“因為他知道的一切,都是我告訴他的,一開始我便警告過他一次,而今日他卻險些說出來,我周子涯這一生,最討厭別人背叛我!”
最後一句話說的鏗鏘有力,我看著他的表情不禁滯了滯,可這一滯隻是一刹那便醒了過來,我不甘道:“可他不是還沒有說嗎?你幹嘛殺了他?”
可沒想到我這一問周子涯卻是嗬嗬笑了:“你可是在指責我殺人的做法?”他用眼睛環視了一圈四周笑著對我道,“說起來,不管如何,我可都是比不了你的呢。”
空氣裏縈繞著刺鼻的血腥味道,地上的屍體橫七豎八的躺著,有的身上還未幹涸的鮮血還不斷的從身體裏冒出,我不敢想象我是如何呆在這裏的,胃中突然如同刀攪一樣疼痛,我強忍著,想要離開卻看到周子涯笑盈盈的站在門口。
“你應該知道罷,現在,可是全江湖都認識你,你若從這裏出去……”他用扇子指了一下外頭,一臉高深莫測,隨後道,“我知道這裏有一條密道可以出去,不知你可願意?”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我想都沒想便否決道,“你讓開。”
他側過身去:“請便。”
依舊搖著折扇,姿態隨意的立在門口,我卻突然發現在他麵前我居然邁不出一步,再也沒有了方才的氣勢,我問他:“你到底要做什麼?”
“我不要做什麼呀,你不是要離開嗎?你讓我讓路於是我便讓了,但我讓了之後你卻反而問我為什麼,如此來,在下倒是想要問問你要做什麼了。”他不看我,靠著牆,望著天空依舊笑嘻嘻的道。
我突然覺得問他這樣的話簡直就是愚蠢,與這樣的人理論根本就是行不通的,於是我便不在管他,從他身邊走了出去。
可就在我走出去的一刹那,卻聽他忽然開口道:“你可是在找慕容玄?”
密道在一副掛畫後麵,周子涯走在我前麵,也不回頭看我,撥開機關後一便個人先行進去了。我站在原地呆了片刻,沒過多久,也尾隨他走了進去。
而之所以跟著他是因為他問我的那句話,他問我是否是在找慕容玄。慕容玄是師父的名諱,而我也的確是在找他的。現在除了找他,我不知道我還能做些什麼。
他走在我前麵將密道中的油燈一盞盞點亮了起來,豆大的火苗奄奄一息的跳動著,透過昏暗的燈光,我看不到這條密道的盡頭,因為這條密道並不筆直,前方似乎向什麼地方想拐了過去。
“這外麵是哪裏?”
“急甚麼,待會兒你見到了不就知道了。”
密道很長,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見周子涯在牆壁山摸索著什麼,然後,一陣輕微的晃動,便看到石壁緩緩上升,出現了一個出口。
“你跟著我可千萬不要亂跑。”他背對著我說,“我師父他老人家可不喜歡陌生人在他的地方隨意走動。”
“你師父?”聽他這麼說,我不禁停下了腳步,“我們不是來找我師父的嗎?”
周子涯手握折扇,在另一隻手手心輕輕敲打著,然後回頭看了我一眼:“剛才的話是我師父讓我這麼對你說的,如果哪點得罪了你,你可千萬不要賴在我頭上。”說著,他用折扇敲了敲額頭,唏噓一聲道,“說起來我還真是倒黴,尤其是每次遇到你就倒黴。”
“什麼倒黴?”我聽不懂他說話的意思,“你在說什麼?”
他對我擺了擺手道:“不說這個,我先帶你去見我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