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大殿之中,那股淡淡的詭異波動越來越清晰,那懸浮在半空之中的血色神識光團,也開始了慢慢的扭曲拉伸,頭顱、軀幹、四肢……璀璨刺目的血光四溢中,一道身影緩緩的閃現了出來。
瞧著眼前閃現而出的這道人影,饒是有些的吃力,葉楚仍是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睛,這……還是那個囂張跋扈的沈追?!臉,看上去還是那張俊美至極的臉,但他眉眼之間帶出的那份清雅是個什麼鬼?!
被濃重血色包裹在了其中的身影,卻是渾身不沾半絲的血腥暴虐,帶著一份如同鬆柏般的清雅風姿,一雙晶瑩剔透的點漆黑眸之中,沒了分毫的桀驁跋扈,透出了一種仿似可以包容一切的悲憫和溫和,隻不過,其中透出俯視著愚蠢人類的那種高高在上,卻是叫葉楚的心頭極為不舒服。
氣質大變的沈追,目光四掃,微微的一挑眉,緩緩的一抬手,定住了牧九歌近似於自虐般撥弄天機鏡的舉動,對著抬頭看向了他的牧九歌微微頷首,笑的一臉溫柔,輕聲細語的道,“天劍宗的天機……果然是名不虛傳!多謝你了,若不是你的天機鏡遮掩了我的偷天換魂之術,我也不敢放手施為。”
擦!這是感謝嗎?!這分明就是字字在戳心啊!看著一向淡然的小師叔麵容扭曲,露出了一抹似哭非哭的表情,葉楚皺起了眉頭,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卻也隻能微微的動一動小手指,實力不濟啊!滿心的憤懣在殘酷的現實麵前,最後隻能化成一聲無聲的歎息。
微微一牽嘴角,沈追抬手一指,一道流光自他手中飛出,在司明陽滿目的驚駭之中,輕巧的便是挑飛了他手中的玉板,“現在才想要解除這殿中的大陣,太晚了!”
嘴角噙著一抹溫文爾雅的笑,沈追腳不沾地,慢慢漂到了司明陽的身前,微微的彎下腰,對上他那滿是驚恐的眼,笑眯眯的開口道,“瞧瞧,竟是還會有這種驚喜,天劍宗的掌教大人……”看著司明陽麵容扭曲,越來越驚恐的神色,他嘴角的那抹笑意越發的盛了,“那你看,這一次這個氣運之子我真真是沒有選錯人,我的運氣果然好上了許多,是吧?!”
“是,是吧!”仿似被他的氣勢完全壓製住了的司明陽,結結巴巴的應了一句,手上的靈光陡然一閃,一把緊緊的攥住了他的手臂,麵上的驚慌失措,盡數的化為一片冷寒,滿眼陰戾的將另一隻手掌,狠狠的戳進了沈追的丹田之中,用力狠狠的一攪,在沈追陡然僵死了的麵容中,司明陽陰冷的笑著道,“嗬,我的運氣也不差,你離的實在是太近了一些!”
“砰!”仿似煙花炸開般,沈追剛剛凝實出來的身體上,猛的爆開了一團絢麗的光彩,點點的光華自他的身上溢出,他的丹田處現出了一個極大的透明空洞。而與此同時,司明陽的插入了他丹田之中的手臂,血肉模糊成了一片,整個人也仿似被掄了起來般,在半空中劃出一道高高的拋物線,重重的砸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