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對子酒(2 / 2)

是的,嚴紅軍這個話就相當明顯了,雖然他隻叫了文定二字,沒有提張文定的姓和職位。可是自從張文定出名之後,對張文定了解過的人都知道他和張文定之間的關係。如果他說得這麼明白劉祖良還聯想不到,那也隻能說是天意了。

張文定聽到舅舅在這時候點明了自己的身份,心裏就明白了舅舅的意思,他轉過頭,對嚴紅軍道:“舅舅,我給你麵子,可以不報警不喊記者,但這個事情今天必須要弄個明白,要對白月月同誌有個交待。啊,黨員幹部是什麼?是人民公仆,是為人民服務的,可不是欺負人民的啊。陳書記和高市長多次強調,要加強幹部隊伍建設……我們的領導幹部,啊,不能隻重視物質文明,不能頭重腳輕……無論如何,精神文明不能丟,黨的先進性要保持,權力是人民賦予的,是用來為人民服務的,要讓人民群眾滿意,讓人民群眾活得更有尊嚴……”

說著,他又伸手指向了白月月,一臉痛心疾首的樣子道,“你們自己看看,這叫有尊嚴嗎?不要告訴我這衣服上的扣子是她自己抓掉的。啊,誰要跟我這麼說,那我們就到陳書記麵前打這個官司去。”

聽著張文定這洋洋灑灑一席話,整個包廂裏的人都目瞪口呆了,沒一個人出聲打斷他。

猜出了張文定身份的人就默默地等著看好戲,而不知道張文定身份的人就在心裏鄙視了,靠,這小子是誰啊,說話拿腔拿調的,居然批評起來劉區長了,真當他自己是市委陳書記嗎?

劉祖良被嚴紅軍的話一提醒,終於明白了麵前這個年輕就是張屠夫那個瘟神,難怪這麼囂張。

他對張文定還是有幾分忌憚的,畢竟江南山和王本綱的下場也太邪乎了,可是張文定這一通話卻說得他下不了台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被張文定訓,他心裏那點忌憚就拋到了九宵雲外。

天大地大麵子最大,他還真不相信張文定長了三頭六臂!

劉祖良知道自己現在麵臨著進步的機遇,在這種時候實在不宜跟人結仇,特別是跟市委組織部的人。可是被人欺到了頭上,他要還不硬氣一下,那縱然提拔了又有什麼意思?

他知道張文定是市委組織部的人,可是姓張的是幹部一科副科長,並非幹部二科的,他的考察是歸幹部二科負責,得罪了這個張文定又如何?

劉祖良從沒幹過組織工作,他還真不知道幹部一科在區縣班子的問題上,也是有好幾個環節是可以使壞的。是的,使壞,在幹部考察的問題上,幹部綜合科想扶哪個幹部那簡直是沒可能的,可要想壞被考察者的事情,實在是有太多招數了。

“你想知道什麼?你代表哪個來了解情況?嗯?”劉祖良冷哼著對張文定道。

他是知道張文定的身份了,可既然張文定這麼不客氣,那他也沒有跟張文定套近乎的必要了,連稱呼都免了。

張文定冷冷地掃了劉祖良一眼,沒跟他說話,而是看向了白珊珊,淡淡地喊了聲:“珊珊。”

白珊珊趕緊拉著白月月往前走了一步,然後對白月月道:“月月,你說,剛才是哪個王八蛋想非禮你?”

白珊珊也夠損的,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先就是一頂非禮的帽子扣下去,而且還帶著罵了劉祖良一聲王八蛋——跟著張文定混了那麼長時間,她是很會配合領導了的。

“白月月,你不要亂說啊,亂說話要負法律責任的。”那個陳總一臉嚴厲地衝白月月道。

白月月明顯被這場景給嚇唬住了,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你嚇唬誰呢?法院是你家開的?”白珊珊那張嘴可不是吃素的,當場就給抵了回去,然後又對白月月道,“月月,你不要怕,實話實說,是怎麼樣就是怎麼樣。這裏的工作不要幹了,回頭姐給你找一個。”

白月月得到了鼓勵,便鼓起勇氣,伸手指著一個站在一旁的陳總,顫抖著吞吞吐吐道:“陳,他,他要我陪劉區長喝酒……喝了交杯酒……還要喝對子酒……我不喝,他就打我……嗚嗚……”

喝對子酒,這是隨江的說法。

意思就是一個男人嘴裏含口酒,然後唇對唇將酒渡到一個女人嘴裏,那女人將酒咽下之後,再自己端起杯,嘴裏含口酒,又唇對唇將酒渡到那男人嘴裏去,這就算一個對子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