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程序,可是張文定前後也就半個月左右的時間就都走完了,這不得不讓人稱奇。
薑慈身為縣長,跟財政廳打的交道是相當多的,他非常明白這這令人稀奇的現象說明了什麼!
所以,薑慈為了能夠盡快將那些預算內的錢拿到手,硬是壓下了縣政府班子成員打張文定那五百萬主意的念頭。
可是現在,國庫局的人沒來啊!
張文定也沒料到會是這種情況,他讓武雲幫忙請人,自然就不會自己再打電話約人。
不過他倒是沒什麼好擔心的,雖然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可他在國庫局也認識人,再找個機會把省國庫局的副局長孔莊紅約出來就是了。
正經是這個樊副廳長是分管國庫局的廳領導,先把她哄好了也是個好事情嘛。
他相信,到現在為止孔莊紅應該都還對他的身份相當好奇,而他去約孔副局長的話,隻要人在白漳,想必不會拒絕。
想著這些的時候,一行人便到了房間裏。
今天雖然是薑慈請客的,但坐主位的卻是武雲,若是讓薑慈坐主位的話,恐怕樊副廳長心裏會不痛快——你一個小小的縣長,也有資格請我樊某人吃飯?
樊錢自然是主賓位,別的人都依次而坐,服務員開酒上菜井然有序。
“樊廳長,今天是我們第一次吃飯。你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非常感謝啊。我敬你,祝樊廳長永葆青春、前程似錦。”武雲端著酒杯,站起身敬酒,話說得相當平常,雖然沒有親熱到叫樊阿姨或者樊姐的地步,卻也給足了樊錢麵子。
樊錢當然也不會坐著,輕笑著道:“武總客氣了,早就想跟武總坐一坐的,一直沒機會。我都是老婆子了,青春一去不複返呐……年輕真好呀。我也祝你事業順利、萬事如意。”
二人碰了一下杯,第一口酒居然都幹了。
武雲喝白酒是個海量,樊錢也是酒精考驗的領導幹部,二人這是第一次吃飯,第一杯酒自然不會隻在唇上沾一下了事。
等武雲坐下,樊錢的酒杯中便又讓服務員給滿上了,站起來敬武雲。
樊副廳長是一口菜都沒吃就回敬武雲,這也是相當給武雲麵子的,隨著樊錢一起來的兩個人看向武雲的目光就有了許多神采。他們不可能從樊錢嘴裏知道武雲的身份,但樊錢能夠這麼給武雲麵子,那就足以說明問題了。
接下來,就是田九江和曾有為敬武雲,武雲對這二人也比較客氣,並沒有擺她大小姐的架子。
等財政廳的兩位敬過之後,才輪到薑慈和張文定敬酒,薑慈先敬樊錢:“樊廳長,很榮幸今天能夠聆聽您的指示……”
樊錢馬上就打斷了他的話道:“薑縣長,酒桌上沒有指示,啊。”
薑慈就被這個話給堵得欲仙欲死欲哭無淚,他以為樊錢肯出來吃飯,多少應該是對安青的工作會支持一些的,卻不料就連敬個酒都敬不下去了。
他自我審視,貌似剛才的話沒什麼不對啊,樊廳長您就不能有點廳級領導的矜持嗎?
不過,薑慈也不缺少跟廳級領導打交道的經驗,他不明白樊錢為什麼對他不滿意,卻也不去深想,馬上就諂媚著接話道:“啊,是,是。樊廳長的指示很有道理,小薑我錯了,自罰三杯。”
你要麵子,我就給你麵子,姿態一低到底!
薑慈也確實能屈能伸,一說完,直接就把手中那杯酒喝了,然後從服務員手中奪過酒瓶,自己給自己滿上,又連幹了兩杯。
樊錢看著薑慈,暗想這家夥倒也幹脆。
到了這種地步,她如果再擺架子就不好了。畢竟人是武雲帶過來的呢,她要是做得太過分,那就有打武雲臉的嫌疑了。
端起酒杯,樊錢臉上露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掃了薑慈一眼道:“薑縣長好酒量啊。”
這句話說完,她才把酒杯送到嘴邊輕輕喝了一小口。
薑慈心裏總算好受了點了,若是樊錢剛才不喝一小口,那他都沒台階下了。不過通過這一出,他也明白了,這次到省城要錢,比想象中要難上許多啊。
想到這兒,他情不自禁地就看了張文定一眼。
張文定暗暗叫苦,輪到他敬酒了,可是看樊廳長這個搞法,恐怕自己在她前麵也難討好吧?
帶著這份鬱悶,張文定端著酒杯起身,來到樊錢身邊,舉杯敬道:“樊廳長,我敬您,祝您萬事如意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