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校場,走上高台,望著台下眾手下,心頭湧出一股熱血。
“兄弟們!西夏攻梁,斷龍關危在旦夕,倘若斷龍關破,則忻州危矣,西夏大軍東進,忻州將會淪為人間煉獄。”王彥的聲音很大,字裏行間都透著一股子勇氣。“我等身為大梁熱血男兒,保護父母妻兒,守衛國家是我們的責任,此去斷龍關,要不惜一切代價將西夏賊人攔在關外,決不能讓他們踏足忻州半分,大家隻管安心戰鬥,我王彥在此向諸位立誓,誰若是犧牲了,他的父母妻兒聚英會替他照顧!定不讓兄弟們有後顧之憂!”
“殺光西夏賊寇!護我家國平安!”
台下響起一波又一波聲浪。
嶽鵬舉手持板斧在馬上高呼,鼴鼠扛著一根銀槍也在呐喊!
王彥帶頭,嶽鵬舉跟鼴鼠緊隨其後,在後麵是聚英的鐵騎,以及兩千步兵,一行人浩浩蕩蕩朝東門行去。
街道兩盤圍滿了人,都沉默不語,眼前這些人,有很多都是有前科劣跡的,可眼下沒有一人指指點點,都投去恭敬的目光,此時此刻,他們是保家衛國的熱血男兒,是值得尊敬的人,剛剛縣令大人已經講明了,他們支援涼州是為了保忻州安危,他們將要麵對的是西夏的惡魔!所有人都在默默為他們祝福。
羅羅們的腰杆挺得直直的,他們知道此行凶險,或許出了城門再也回不來了,但如果死能換來家人的平安,這條命便是舍了又如何?
吳大林在城牆上擂鼓助威,周全安帶著三千府軍在城門口為王彥等人壯行。
王彥從人群中看到了王府的人,老爺子在馬上,看向王彥的目光中充滿自豪,董氏坐在馬車裏,簾子撩了開,但很快就放下了,她還是哭了。
賀雨珊跟諸女在後麵的馬車裏,隻對上一眼便撩下了簾子,她也哭了...
出了原陽縣城,行至梁山,內城門前,雷震披掛整齊,他身後,兩千騎兵,五千步兵整齊列隊在他身後。
見王彥的隊伍來了,率人同王彥的隊伍融合成一隊。
聚英總堂的人都是在山上訓練過的,彼此都熟識,旗兵揮舞了幾個命令,隊伍便融合為一體。
順著藍玉縣繞道青州跟忻州邊境交接處,順著邊境官道一路西進,趕了兩天路,趕到忻州、平州、青州三洲交接之處。
日落時分,王彥下令紮營休息,自己在營帳裏拿著新傳來的情報,仔細琢磨,羊皮的地圖上被王彥用炭筆做了幾個標記。
嶽鵬舉、雷震、鼴鼠、孫勤在一旁看著,聽候差遣。
過了一炷香的功夫,王彥將手中的炭筆重重砸在地圖上,猛地站起身,對四人道。
“我有一計,你們看看如何!”
四人聞言聚攏到跟前,順著王彥用炭筆在地圖上畫出的路徑看去,麵色皆凝重起來。
“少爺,這麼做是不是有些太冒險?”雷震提出了疑問。
鼴鼠跟孫勤一臉擔憂之色,二人想法跟雷震相同,覺得有些冒險了,隻有嶽鵬舉眼裏閃爍著精光。
“此計雖險,如果成功,卻能給西夏軍一個打擊,有效緩解眼下的危機形勢。”王彥用炭筆敲打著桌麵,目光堅定道。
“既然少爺主意已定,雷震服從少爺安排!”雷震抱拳道。
王彥點頭下令道。“雷震,你同鼴鼠、孫勤率七千步兵馳援斷龍關,鼴鼠跟孫勤不要進關,在關外駐紮,鵬舉同我率三千騎兵繞敵後,伺機偷襲!”
“屬下領命!”
第二日早,隊伍兵分兩路,王彥率一路人朝平州周縣進軍,雷震帶步兵按原路趕往斷龍關。
兩日後,王彥帶著部下騎兵從平州邊境周縣地界穿插而過,進入西夏地界。
第三日,雷震、鼴鼠、孫勤率援軍抵達斷龍關,隔著十數裏就能看到滾滾濃煙,可見戰事慘烈。
四海幫跟五鳳閣都派了人來,聚英是最晚到達的。
鼴鼠帶麾下三百工程兵跟孫勤的人在斷龍關後的密林中安營寨紮,雷震帶著七千步兵入關,被編入守城軍。
涼州牧關慶坤聽聞王彥率三千騎兵深入敵後打算從敵後搞事情後大怒!而後便再沒說什麼,因為他已經認定王彥是有去無回了!連西夏精銳都沒見識過就敢行此險招,不是勇敢,是愚蠢!他當他麾下三千騎兵是霍家鐵騎不成?一個蠢貨,浪費了三千援軍!
五萬多涼州府兵已經折損過半,若不是援軍趕到,隻怕城已經破了,算上剛到的七千人,關內還剩下五萬四千步足,感覺還是單薄了些,城下還剩六萬多西夏精銳步足,這幾日攻城折損了不到七千人,關上已經戰死了近三萬步卒。
一日後,日落時分。
王府暗衛從關外的林子裏摸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