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獨孤府。
獨孤煌獨自坐在院子裏麵色陰沉至極,望著皎白月光,雙目中閃爍著陰毒的光芒。
爭鬥的趨勢偏離了軌道,正向保皇黨傾斜,在保皇黨的刻意傳播下,如今中原之人都對皇子的身份產生懷疑,這對皇子日後掌權極其不利。
西夏、南陳不守約定,突然撤兵,讓獨孤煌措手不及,隨著大軍回歸,獨孤煌漸漸有些騎虎難下了。
洛陽周圍駐紮的精銳漸漸回漲至三十萬,且十方無敵、邱龍等大將皆在京中,獨孤煌手上隻有十萬兵,若真發動政變,勝算極低。
除了皇子非皇帝所生的流言外,還有一條流言引起了獨孤煌的關注。
女子為何不能做皇帝?
這話一聽就知道出自誰口,這是梁若曦在為自己奪權造勢,是在通知自己,她要使出雷霆手段處理這件事了。
倘若她真的不顧皇帝安危,強行攻打皇城,勝的幾率非常大。
對於百姓而言,皇帝是男是女他們並不關心,至於那些勳貴、世家,皇帝是男是女也不重要,隻要不損害他們的利益,他們才不管掌權者是什麼東西。
獨孤煌現在很焦慮,獨孤府已經被盯上,絲毫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保皇黨的眼睛。
昨,梁若曦親自上殿質問皇後,要見皇帝,在皇後的推脫下,約定十日後讓她見皇帝。
十!
獨孤煌攥緊雙拳,呼出一口粗氣。
從書房來到密室,獨孤煌點亮油燈,轉動機關,很快石門打開,三個麵具人走了進來。
三人落座,獨孤煌看向刻白色符號麵具男子道。
“可有她的消息?”
“回稟主公,密諜已經搜遍雲州,並未尋到她的蹤跡。”
“在尋!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諾!”
獨孤煌的目光轉向刻綠色符號的麵具男人,沉聲問道。
“公主那邊,究竟是何打算?”
“屬下無能,未能探聽到消息,屬下安插在公主府的探子幾乎折損幹淨,不過屬下雖不能確定,但屬下推測,公主昨日在大殿上那些話,是為了逼主公動手。”
“隻要主公先動手,她便占了大義,屆時隻需全力剿滅主公,至於皇帝的死活,她可不顧,事後隻需推到主公身上。”
“十日之後,見不到皇帝,她同樣會動手!”獨孤煌冷聲道。
“主公,事已至此,隻有兩條路可走,一,接回少主,放出皇帝,放棄這次篡權!二!在皇城同公主決一死戰!是非成敗,皆看此役,十日後,公主必定帶兵入皇城,屆時,主公勝,則大梁歸於主公之手,主公若敗,一切就都結束了,還請主公定奪。”
獨孤煌沉默半晌,緩緩抬起頭,眼中火光繚繞,沉聲道。
“老夫已經等了數十年了!若是錯過了今日,下次不知是何日!不就是一戰麼!老夫戰了!”
“請主公放心,屬下會在皇城內布下機關,讓公主有來無回,助主公成王霸之業!”刻綠符號麵具男笑著道。
獨孤煌點了點頭,看向坐在最末尾的刻紫色符號麵具男。
“東西到哪了?”
“按路程算,應該出雲州了,最晚四,便到洛陽!”
“好!你帶人去,這一次,若是在失誤!你就別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