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一槍開出的時候,孫連海竟然有股子痛快的感覺。
對於殺人,孫連海並不陌生,從他出道以來,為了完成第一個收購案,為了完成一次大項目的競標,為了高層選拔的順利上位,隨著他的野心越發膨脹,對於他人之命,也變得可取可奪,暗地裏被孫連海沉江喂魚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了。但為人謹慎的他,從不親自動手,以免授人以把柄。
但最近一段時間孫連海卻諸事不順,經曆了兔符咒被人奪走,花重金殺人卻反被殺,被人毆打上門卻被人抓住把柄!這些經曆讓他胸中積累了相當多的怨戾,需要尋找一個宣泄口,急於發泄胸中之恨。
在國內事事謹慎的他,在這與世隔絕的,沒有法律約束的原始地帶,為了給法穆伊一個下馬威,孫連海終於壓抑不住腦海中殺戮的誘惑,再沒有使喚手下去殺人,而是自己,開了罪惡一槍......
“你們是誰?你們、你們到底想幹什麼”悲憤交加的法穆伊看著地上死去的頌伊,對他們紅著眼眶怒吼道,卻血氣上湧,劇烈地咳嗽起來,孫連海兀自搖頭,打了個響指,一名手下提著一個手提箱,打開後轉向法穆伊,滿滿一箱子的美金。
“我是誰你就不要知道了,這是一百萬美金,足夠你們部落花一輩子。”孫連海居高臨下地說道:“你是打算拿著這一百萬美金,乖乖交出符咒,還是等你死後,再從你身上搜出來?”
法穆伊終於停止了咳嗽,身子仿佛虛弱了許多,眼神絲毫沒有在那一百萬美金上麵停留過,道:“符咒是我保衛拉普部落的唯一武器,交給了你,我的人民就會遭受來自叢林深處和深山裏的野獸的威脅和襲擊,有命拿錢,但沒命花......”
“哦?”孫連海似乎想起了什麼,低聲朝著身邊的人道,那名黑人壯漢嘿嘿一笑,用隨身攜帶的對講機,朝著那邊說了什麼,一臉嘲弄的看著法穆伊,不到十秒鍾,從拉普部落的方向,傳來一聲巨響,法穆伊聞聲,臉色一變。
“你、你做了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引爆了一枚定時炸彈而已。”孫連海道,眼中閃著猙獰的血腥色彩:“忘了告訴你,我的手下在你的部落,設下了二十枚俄羅斯的軍工炸藥,強度比TNT大了不止三倍,足夠將整個部落,以及那些可憐的村民,炸個粉碎了。”
“剛剛隻是第一枚,如果你再不答應,每隔三分鍾,我就引爆一枚,嘖嘖,到時候那些可憐的人都死光了,你也就不用保衛你所謂的部落安全了吧?”孫連海猙獰的大笑著,步步緊逼著這位行將就木的可憐老人。
法穆伊麵如死灰,嘴唇哆哆嗦嗦,不知道該作何抉擇,孫連海也樂於將他逼到這種生死攸關的關口上,他喜歡欣賞別人那一臉絕望的表情,比他親手殺人還來的痛快許多。
雙方對峙的時候,三分鍾的時間過得很快,孫連海掐著表,等的有些不耐煩,正打算引爆第二枚炸彈的時候,法穆伊站起來,渾濁的眼睛凝視著這一群臉上掛著猙獰笑容的魔鬼,靜靜地道:“我可以答應你,並且,我會向你展示,這枚符咒的威力。”
孫連海先是臉色一喜,隨即麵色大變,急忙喊道:“快開槍,快幹掉他!”
噠噠噠噠!
忍了一路的槍手們頓時提起衝鋒一頓掃射,子彈一發接著一發的射在石壁上,留下一個個槍孔,一些人將腰間的手榴彈扔了過去,爆碎的手榴彈,彈片四射,深深嵌在了石壁上。
但法穆伊卻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見。
咻!
一根長矛淩空射來,徑直射向人群,眾人都沒人反應過來,眼睜睜地看著長矛射向其中一人。
噗嗤!
“啊!”
長矛射穿了那名會土語的小青年的胸口,速度絲毫不減,射穿了在小青年身後,吩咐引爆炸藥的黑色壯漢的腹部,連帶著將他腰間的對講機一同擊碎,小青年軟倒在地,當場死亡,黑人壯漢受此重創,血流如注,淒厲地慘叫起來,
“敵襲!”
眾人紛紛如驚弓之鳥,連忙尋找大樹後和岩石後的掩體,躲藏起來,以免受到偷襲,隻剩下那名重傷的黑色壯漢,以及他的淒厲呻吟聲。
不多時,重傷的黑色壯漢因失血過多,漸漸失去了聲息。
一擊兩命!
孫連海眼見法穆伊竟然敢先動手,大怒,喊道:“通知他們,給我引爆所有炸藥,將拉普部落從地圖上抹去!”
“對講器被他毀了,沒法與那裏聯係!”一名頭纏紅巾的健壯白人說道,孫連海一愣,心中無名之火大起,他竟然被法穆伊給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