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陳湯被捉走了。
道姑一手提著陳湯的衣服,往西北的方向行走。
走了許久,道姑帶著陳湯到了一個小山村裏麵。
天亮不久,正好是村民出門農忙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個美貌道姑捉著一個男子進村,這些村民居然不覺得奇怪。
村民看到道姑,反而還在道姑麵前恭敬地行禮,他們似乎都認識道姑,道姑也懶得理睬那些村民,帶著陳湯到了山村後方,蒙山腳下。
陳湯注意著路上的情況,記下行走的路線,道姑也不刻意隱瞞。
進入山村之後,陳湯奇怪村民眼中對道姑的敬畏,不過陳湯簡單地想一想就明白,恐怕這個山村裏麵的村民,都是太平道的人,所以才會對道姑如此的恭敬。
太平道是以這裏的村民的身份作為掩飾,隱藏行蹤,恐怕這蒙山附近的村莊,和太平道也少不了關係。
想到這裏,陳湯又覺得這次要對付太平道,可能不太容易。如果強行來攻打,還會連累了不少村民百姓,不打又不行。
在蒙山腳下,有三棵陳湯都不知道是什麼樹的大樹,球杆粗壯,三四人合抱也未必能抱過,高大的樹冠上枝葉茂盛,現在還是夏天,葉子碧綠。
在樹杆和樹冠之間,竟然還有一排梯子,道姑腳尖在梯子上輕輕一點,人拔地而起,已經到了枝葉茂盛的樹冠之上,這時候陳湯才看清楚在樹上竟然有一間樹屋。
在這三棵樹上麵,都有一間樹屋,而且三棵樹之間,還用木板搭成了通道,三間樹屋可以在樹上互通。
道姑已經進入一間樹屋,隨手將陳湯丟在床上,又冷冷地看了陳湯一眼,歎息一聲就離開了樹屋。
陳湯等了好一會,才掙紮坐起來,他先打量一下自己身處的環境,隻見這間樹屋裏麵小而且簡單,但是應有的東西也都有。
又低頭一看自己的胸口,無數交錯的血痕,鮮血已經凝結,看起來還有些恐怖,不過自己練過無為,已不痛了。
看完這些,陳湯在想道姑似乎並沒有馬上殺自己的意思,道姑將自己安置在山下,沒有帶上山,也就是說暫時不想讓陳湯出現在太平道眾人眼前。
陳湯甚至還想,因為秋荷,道姑不會殺自己。
想到這些,陳湯放寬心。
道姑隻以為陳湯不怕點穴,給了不知道什麼藥陳湯吃,哪知道陳湯也不怕吃藥,陳湯又等了一會,從樹屋的窗子探頭出去。
樹屋的窗子,為了采光,並沒有枝葉遮蓋,往外麵一看,山村的一切都被陳湯看在眼內,就是不見那個道姑。
然而在這個時候,突然有兩個小童走近樹杆,爬上梯子,陳湯不知道這兩個小童要來做什麼,連忙在床上睡下。
不多時,兩個小童已經到陳湯身邊,他們看了一眼陳湯,一人從後背背著的小籃子拿出一件衣服,另外一人要脫去陳湯的衣服。陳湯現在穿的,雖然不是鎧甲,但也是軍隊裏麵的衣服,已經被道姑打得破爛,又弄髒了,已不能穿。
既然有人侍候自己換衣服,陳湯也不客氣,等兩個小童換好以後,又給自己的傷口上藥,陳湯突然說道:“兩位小朋友,你們叫什麼?這裏是什麼地方?”
兩個小童停頓一下,兩雙大大的眼睛盯著陳湯看了好一會,輕輕地搖搖頭就離開,明顯不想和陳湯說話。
“太平道也是夠可惡,竟然那麼小的小朋友也不放過。”等小童離開之後,陳湯嘴上一邊嘀咕,一邊又從窗子探頭出去。
真的不見道姑,兩個小童也走遠了,陳湯心想這時候不逃了,更待何時。
想也不想,直接走出樹屋,正要從樹上跳下去,突然覺得自己的手臂一緊,似乎被什麼纏著手臂,回頭一看,隻見道姑就站在自己身後,纏著手臂的是道姑的拂塵。
練了無為以後,陳湯自以為自己的感覺很靈敏,任何動靜都瞞不過自己的耳目,哪知道道姑無聲無息地在自己身邊出現,自己居然一點感覺到沒有。
陳湯有點驚慌,又鎮定下來,咧嘴一笑,隻是笑容顯得很尷尬。
“你要去哪裏?”道姑是似乎還是一個多變的人,她說話時而冷冰冰的,時而又嬌滴滴,這時候就是嬌滴滴。
一個三十來歲的美貌道姑,用這樣的聲音說話,一點都不會讓人反感,反而對男人來說,還有一種獨特的吸引力。
“我就是見屋子裏麵太悶了,想出來走走,吹吹風而已,沒什麼的。”陳湯說道,心想這裏這次逃跑失敗,以後要逃跑就更難了。
“回去!”道姑的聲音又轉為冰冷,陳湯無奈之下,隻能夠回去樹屋,道姑竟然也跟在陳湯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