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姑說道:“你的本事真不小,不僅不怕點穴,還不怕我的迷藥,如果你將這個秘密說出來,我會讓你好受一點。”
“真的?我說了你能不能放過我?”陳湯竟然還要討價還價。
“放了你?等你帶兵來將我這裏一網打盡?”道姑說道。
“即使不用我帶兵,我的士兵早晚也會找到這裏來,一個將軍失蹤,他們肯定猜到是你們做的。”陳湯微微一笑,還有點威脅的意味。
陳湯說的也是實情,現在陳湯就等自己的士兵帶兵過來救自己,這個是唯一的希望。又有易夢作為指揮,那些士兵的作戰肯定沒問題的。
“好啊!有你這個將軍做我的人質,我就可以將你的士兵一網打盡。”道姑目光一冷,“你快說出你的秘密。”
如果有什麼秘密可以不畏懼點穴和毒藥,這個對於道姑這樣的人來說,是夢寐以求的事情。
陳湯說道:“好吧,我要說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你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道姑說道:“你已經是階下囚,還有什麼要求?不過我還是想聽一聽。”
這時候陳湯麵對道姑,沒有任何害怕畏懼的意思,臉上瞬間出現笑容,笑道:“我相信你是秋荷的師父,就是不知道師父你的名字叫什麼?”
道姑聽罷,並沒有生氣,而是嬌聲一笑,說道:“你叫我師父?好!你要記住師父的大名,張桐倚。”
“桐倚,倚桐,鳳倚梧桐,想不到師父你的名字還挺美的。”陳湯讚歎說道。
有哪個女人不喜歡聽別人的稱讚,張桐倚也喜歡聽,這下她並沒有怒火,而是問道:“不知道為師的名字和秋荷的名字,誰的更美?”
這個還真不好分辨,不過陳湯說道:“各有千秋,何必相比。桐倚這兩個字,整好符合師父你的高貴,像詩經有一句詩叫‘鳳凰鳴矣,於彼高崗。梧桐生矣,於彼朝陽。’就是如此說。”
這個年代,是有詩經的,陳湯做書童的時候,也看過一些詩經,記得這句詩。詩經所說的,大概意思是鳳棲梧桐,鳳凰本來就是高貴聖潔,鳳凰院子選擇梧桐,說明梧桐和鳳凰一般的高貴。
秋荷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都會,作為秋荷師父的張桐倚自然也會,聽陳湯這樣說,滿意地點點頭。
“你這頑徒,端的油嘴滑舌,妙嘴生花,說的話甚是好聽,又聽說你是揚州第一才子,出口成文,怪不得我的徒兒秋荷會被你騙得身子都給了你,男人真不是什麼好東西。”張桐倚歎息道。
看到張桐倚略帶幽怨的樣子,陳湯愣了愣,想不到這個高貴聖潔的張桐倚,竟然還有這樣一麵。
“原來師父是不喜歡聽好話,這個容易,徒兒還有一些不太好的話,不知道師父要不要聽?”陳湯也不怕自認是徒弟,因為他已經是秋荷的夫君了。
看張桐倚如今這個樣子,沒有半點要殺陳湯的樣子,陳湯剛才要逃跑,她也不懲罰,陳湯更摸不清張桐倚的性格,隻能夠糊弄一下她,但求保住自己的小命。
張桐倚居然忘了問陳湯如何不怕點穴和毒藥的事情,脫口說道:“且說說看。”
說完之後,她似乎感覺到有什麼不對,自己竟然會對陳湯這樣的人如此說話,可是話已經說出來,她也不收回,又冷冷地說道:“如果說的不對,有你受苦的時候。”
這個女人,真的是奇怪,陳湯無奈地搖搖頭,說道:“無言獨上高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
李後主的大名鼎鼎的《烏夜啼》,即使沒有太多文化的陳湯也能脫口而出,隨即又說道:“不知道師父聽了,是什麼感受?”
這首詞,是李後主抒發了自己錐心刻骨的故國之思、亡國之痛,這個年代的人都不知道李後主,聽著就像一首哀怨的離愁別恨的詞。
梧桐的一個意象,就是離別悲愁。
陳湯這樣說,還是在糊弄張桐倚,用的就是心理戰術,這個也是陳湯師父的那個算命朋友教的,隻要說得夠玄,抓住對方的心理,對方肯定會相信。
陳湯還記得,初初見張桐倚的時候,對男人很不屑,盡管現在和自己說話都是言笑晏晏,可是對自己的厭惡還能在不知不覺中透露。
陳湯就想,張桐倚肯定有過情傷。
果然,張桐倚聽罷,眉頭緊鎖,竟然有淡淡的幽怨。
梧桐樹,三更雨,不道離情正苦。
一葉葉,一聲聲,空階滴到明。
有那個女子不思春,不懷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