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前的事情讓張桐倚痛苦到現在,那麼多年來張桐倚基本不會回憶,被陳湯問起她不想說,奈何她想得到陳湯的心,又想把所有都說出來。
可能是陳湯覺得自己問得太過急了,他又說道:“我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想知道桐倚你為何傷心了十多年,我想為你分擔痛苦。”
聽著如此關切的話,張桐倚的眼神迷離了,她很痛恨怎麼不是自己先和陳湯認識,或者自己不晚生十年,錯過了一個好男人。
張桐倚說道:“我也沒怪你,你待我的好我能感受到,我繼續說下去吧。”
又想了好一會,張桐倚再次回到往事中:“可能是我不同意他的提親,他不同意我私奔,我們之間產生隔閡,再到最後他對我越來越冷淡,那時候我很害怕,我想不擇手段彌補我和他的關係,甚至瞞著父親請了一群人假扮我的家人讓他上門提親。”
墜入愛河的女人想法往往是瘋狂的,陳湯相信那時候的張桐倚不會例外,但是他的行為讓張桐倚很害怕,能請一些群眾演員做自己的親人,說明張桐倚差不多到了崩潰的邊緣。
“很可惜,他很聰明,看穿了我的一切撒手而去無論我怎麼挽留他也不願意留下,等我再找到他時他的身邊已多了一個比我要美麗的女人,他居然變心了,以前說過的話全部忘了。”張桐倚的聲音變為哽咽,在陳湯懷裏痛苦。
把一件事憋了那麼多年,直到今天才能在陳湯麵前說出來訴苦,張桐倚淚水一瀉千裏,陳湯心痛抱著他,這時候陳湯才發現張桐倚是那麼的苦,她那種冷熱不定的狀態隻是她用來掩飾內心的悲傷而已。
又想起張桐倚帶陳湯來寨子的路上,張桐倚表現奇奇怪怪讓陳湯猜不透,這時陳湯明白其實張桐倚看到他對秋荷的好,張桐倚已脆弱的心再也受不住。以前張桐倚也看過陳湯和秋荷親熱並沒什麼,在西域會這樣陳湯也能猜到原因,肯定是張桐倚看到了那個男人,勾引塵封的回憶,才看不得陳湯和秋荷恩愛。
陳湯不想讓張桐倚太痛苦,輕聲安慰說道:“他本來就是一個三心兩意的人,不要也罷了,你還有我在你身邊,以後我會好好愛護你。”
聽到陳湯空頭支票般的承諾,張桐倚終於露出了笑容,很快笑容又被她的淚水覆蓋,因為張桐倚想到接下來的故事。
“大丈夫有三妻四妾平常得很,我並不在乎他還有其他女人,我隻求他不要拋下我不管,他一開始還是點頭同意的,隻不過到最後發生了一件讓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張桐倚說道最後苦笑一聲,笑容很痛苦。
“發生了什麼事?他對你做了什麼?”陳湯緊張地問道。
“他找的那個女人大有來頭,女人的父親是一州刺史,我們太平道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是朝廷打壓的對象,他們查到知道我是太平道的人,他為了自己的利益,為了能和女人成親,把我作為功績送給那個刺史,他出賣我。”張桐倚狠狠地說道,被自己最愛的人出賣是一種刻骨銘心的痛。
“王八蛋!他竟敢做如此事情,我一定要殺了他。”陳湯一拳打在河岸上,狠狠地說道。
在揚州的時候陳湯早就知道秋荷是太平道的人,那時候陳湯根本沒想過用秋荷去換取功名,那個男人居然醜陋得如此還算是男人,陳湯恨不得一掌拍死他。
陳湯又問道:“那個刺史叫什麼?”
自己駙馬的身份,又是關內侯,皇帝身邊紅人,要弄死一個刺史太過簡單了。
張桐倚明白陳湯的心思,笑道:“你不用為我報仇,刺史和他女兒被我一劍殺了。”
陳湯又不解地問道:“那他呢?為什麼不殺了他?”
“他?”張桐倚笑了又哭了,哭道:“他哭著要求我殺了他,他說要和女人一起死,他要殉情,嗬嗬……我還記得你曾寫有一首詞,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他要和女人去死,我不成全他,我要他和我一樣永遠痛苦。”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有的人用情至深便會如此,當初張桐倚追問陳湯這首詞的完整版為的就是這個,聽張桐倚說起事情的經過陳湯認為男人不是那種會殉情的人。
“不可能,他哪有如此偉大。”陳湯不敢相信地說道。
“一開始我相信他,相信他和我一樣痛苦十多年,從此我再也不管他,也沒殺他的念頭,直到我在西域再遇到他我發現我錯了,當年的他說過所有的話,全部是騙人的,我的仇恨重新被他點燃,我要殺他,不擇手段地殺了他。”張桐倚咬咬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