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辯一行人在具甲營的護衛下,前行的速度明顯快了很多,之前堵塞在驛道上的馬車,無論是權勢極盛的九卿上大夫子弟,還是皇親國戚。
但凡望見那杆繡金大旗,全部屁滾尿流的驅趕馬車,躲入一旁的黃土地,等到黑壓壓的鋼鐵洪流離開,這才心有餘悸的重新踏上驛道。
一位黑臉漢子,手持一柄比尋常八麵漢劍大上一倍的重劍,指了指僅比南疆巨象小上一圈的大宛良駒,羨慕的說道:“真他娘的凶悍。”
“幽州巨賈蘇氏商行豢養的二十幾名四、五品高手,在這些鐵疙瘩麵前,竟然連一個照麵都沒走過,全被撞成了重傷。”
“嘿嘿。”黑臉漢子得意洋洋的嘿笑一聲,摸了摸腰間花重金鑄造的新亭大劍,眉開眼笑的說道:“不過在俺麵前算個屁,還不是被俺一劍劈下大馬,到頭來連俺老張的影子都沒摸到。”
劉辯若是在這裏,必然會驚掉下巴,苦求不得的五德氣數武將,竟然光明正大的站在具甲營五十步以外,一邊嘿笑著偷瞄鋼鐵柱子似的具鎧甲士,一邊深情的撫摸腰間重劍。
黑臉漢子嘴上不留口德,挖苦具甲營悍卒不堪一擊,心裏卻是極為佩服,他可是一位響當當的二品宗師,修煉的武道又以力量見長。
當初因為羨慕道劍劍甲越嶽一劍開大江的煌煌神威,曾在天下三大瀑布之一的壺口瀑布,斬了十年飛瀑。
要知道這壺口瀑布可是天下速度最急的瀑布,號稱一瀉九千裏,再加上充斥著大量的泥沙,衝泄下來的瀑布少說也有個萬鈞之力。
尋常武夫別說劈斬飛流直下的瀑布,就是稍微近一些,一眨眼功夫便會被衝蕩的無影無蹤。
而黑臉漢子卻站在水流最急、泥沙最多的瀑布正中龍槽內,驚世駭俗的劈砍了十年,自創了一式名為旱地行船的絕技,每一劍揮出猶如龍船衝撞。
乖乖,一般的三品小宗師被蛟首拍杆擊中,不殘也得重傷,黑臉漢子一劍揮出,竟有蟠蛟樓船全力撞擊的威力。
莫說是三品小宗師,就是以力量見長的金剛境大宗師,估計也得完蛋,可見力量他的是多麼龐大。
雖說普通一劍沒有使出絕技時那麼強大,但也是足金足秤的千斤重擊,饒是如此差點沒能劈下具鎧甲士。
即使砍翻了一個鐵疙瘩,黑臉漢子的手到現在還是一陣酸麻,這也是為何向來目中無人的他,心底升起一股敬意了。
黑臉漢子正在享受周遭人敬佩的目光,得意洋洋的神情忽地僵在了臉上,暗呼一聲不妙,趕忙扛起新亭大劍往外跑。
大將軍何進為了搜羅天下的神兵、神駒、神將,重啟了太常寺內荒廢很多年的細作機構。
司隸地區作為東都雒陽、西京長安直屬郡縣,自然是監察重點地區,此時正有幾個市井庶民打扮的漢子,盯上了一劍砍翻具鎧甲士的張姓黑臉漢子。
這些精通刺探之術的協律郎,分出一人迅速趕往最近的一處據點,通知協律令發現了一條青蛇,剩下的則是吊在黑臉大漢身後,免得丟失了他的行蹤。
協律郎們哪裏知道張姓黑臉漢子何止是一條青蛇,分明是最高品階的紫蛟。
這種人物別說一個小小的協律令,就是掌管一州細作諜子的協律少卿,也拿捏不住,唯有掌控所有協律郎和奉禮郎的太常卿,才勉強夠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