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廟堂誰沉浮(1 / 2)

話不多,隻有三個字,勝過賭咒發誓的千言萬語了。

幽州牧張奐看向太子的目光不吝讚賞,心底同時對當初的那個決定產生了一絲悔意:太子收買人心的手段怕是那些在廟堂沉浮了數十年的紅紫權貴都心生敬畏了,希望二皇子殿下不要讓我失望才好。

汝南袁氏這樣的頂尖世家望族本來就對皇權沒有多少畏懼,出身軍旅的山陽太守袁遺更是目無王法,拉著臉陰沉似水的就要率領身後的一百多親衛殺過去,瞧見虎賁鐵騎的軍容,轉頭道:“祥符,借我一百遼東鐵騎。”

站在幽州牧張奐左肩的是山陽太守袁遺,另一側那員功勳名將也是八驃騎之一,還是當年的鎮北將軍張奐麾下騎戰第二人,度遼將軍耿祉。

實際上以他的騎戰能力和功勳戰績應該排在第一,不過後來者居上的那員小將實在是太彪悍了。

一襲白袍,一匹白馬,一杆白槍,成了烏桓看見了不管自己有多少戎騎立即撒腿就跑的閻王爺,張奐離開以後就是由他接手了鎮北將軍一職,如今是幽州名副其實的軍方第一人。

兵法韜略方麵,野路子出身的度遼將軍耿祉或許比起武官黨魁首盧植的關門弟子弱上不少,但說起帶出來的騎兵,遼東鐵騎不比白馬義從斬下的胡人頭顱少,隻是這兩支一直被張奐當做勝負手的邊疆驍騎從未真正交過手,也說不出個半斤八兩來。

這些年鎮北將軍風頭太盛,而度遼將軍耿祉幾乎是被雪藏了,以至於世人隻記得幽州有一支威震天下的白甲精騎,忘記了那支曾經直搗匈奴王庭的黑甲鐵騎。

山陽太守袁遺這些老一輩的悍將卻沒忘記,旌旗飄揚馳騁草原的那一幕依然曆曆在目,這才忍不住想要借用遼東鐵騎震懾劉辯。

二十年過去了積威依舊深重的張奐,習慣性的揚起馬鞭狠狠抽了一下這個當年時常擅自出兵的心腹愛將,嗬斥道:“就算那晚過後我們做出那個決定,但太子終究是儲君,你這兩個小兔崽子想要叛逆大漢的話,老子先砍了你們的腦袋。”

曾經公然在朝堂頂撞大將軍何進的山陽太守袁遺,頓時噤若寒蟬,蔫了吧唧的不敢多說一句話,哪裏還有一點手握三萬精兵的重權大將模樣,簡直就是一個被父親喝罵的不孝子。

同樣是攜帶一大票頭發斑白老將體態發福中年將領走過來的段熲,看似安慰袁遺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實際上綿裏藏針道:“一點小事而已,哪裏需要動那麼大的肝火,不就是一個私生子,以你袁太守的能力多娶幾房姬妾便是了,到時候要多少兒子有多少兒子。”

這句話誅心之極,兗州牧段熲看似是在勸解袁遺,實際上是在提醒他隻有這一個兒子,死了可就絕後了。

袁遺也正如他所預料,布滿繭子的手掌立即握住了環首刀,青筋暴起,冷冷的掃了一眼大將軍何進橫空出世以前不怎麼對付的鎮西將軍段熲,隨後趕忙把視線投向正在對峙的兒子。

有了當朝太子撐腰,哽咽不已的方悅,並沒有被這麼一座巨大的靠山衝昏了頭腦,因為他知道一旦教訓了山陽太守袁遺的私生子,可就相當於把太子黨放在了天下世家望族的對立麵,對於主公繼承皇位何止是不利,簡直就是拱手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