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我以我血薦...(1 / 3)

改寫荊州兩大望族蔡家二房家長蔡和念頭的那封線報,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呈在了京畿公卿權貴、漢室宗親、太子二皇子兩黨、儒林文壇......這一座城承載了整個天下的京畿各處。

幾家歡喜幾家憂,那些個抱著要賭就賭一場大的賭徒心態的大將軍府後來成員,這些年死撐的壓力大到難以想象,稍有不慎就會有抄家滅族的危險,哪一個不是早早的生出了白發。

如今隻是聽到捷報兩字,並沒有看到真實戰況的太子黨官吏,不禁有失官儀的泣不成聲。

有資格進入大驚軍府的官吏,在平時都是某些官署說一不二的一把手,天子六廄的大廄令,每年照例集中到京畿的六郡馬場戰馬都要經過他的手,扼住了天下武將脖子,西涼董卓並州丁原足夠目中無人桀驁不馴了,還不是每年屁顛屁顛的送上大量西域和北方草原的奇珍異寶,這位在天下武將眼裏地位僅次於大將軍的大廄令,抱頭痛哭。

太仆的考工令、大行治禮丞、少府的黃門署長......等等平時不苟言笑官威嚇人的一把手實權官吏,人人是淚流滿麵。

二皇子黨穩操勝券的那幫子官吏,不消多說的憂心忡忡,人心早已分崩離析距離樹倒猢猻散不遠了,紛紛著手準備後路,趕忙派人去給平日裏私交還算不錯的太子黨好友送上一份厚禮。

喜歡青檀熟宣的咬咬牙送出了十刀,喜歡手談的不僅送出了一件山流水美玉雕琢的棋子紫檀的棋枰,還拿出了一本上代棋甲張道陵遺留的為數不多善本。

侍禦使苟安去年剛娶了一房小妾,一次黃門署長來家中賞蘭說了一句姿容絕佳,今天晌午侍禦使苟安親手把嚶嚶啜泣的小妾送上了馬車。

大將軍府兩尊鎮宅狻猊旁的文武官吏譏笑蔡和低三下四的同時,哪個不是在心裏豎起大拇指,位置不同在意的東西也不同。

市井鄰居有了矛盾被抽了一巴掌,反抽一巴掌過幾天也許氣就消了,畢竟還要為養家糊口,為權貴眼裏不值一提的銅錢絹帛四處奔波勞碌,沒那麼多的時間耗費在這等不痛不癢的小事上。

放在公頃權貴身上,這等折辱可不是一巴掌就能了事的,暗地裏不知道要使出多少的陰招,兩個簪纓世家就此結下死仇都是有可能的。

臉麵二字對於世家望族來說何其的重要,說重了就是一家世望的氣節,說丟在地上就丟下已經殊為不易,況且是扔在地上還狠狠的踩上兩腳。

蔡和並不是荊州蔡氏一員普通子弟,而是家主蔡瑁的親弟弟,一舉一動牽動整個荊州望族乃至江東望族的視線。

他這低三下四的姿態傳到荊州必定遭到整個荊州望族的唾棄,這不是明擺著說荊州望族比潁川望族低一頭嘛,就此丟掉二房家長的身份都是有可能的,不過卻明哲保身了,足夠荊州蔡氏在接下來的清洗大潮裏急流勇退。

首先釋放了一個態度給太子黨,太子登基以後為了收買荊州望族的人心十有八九會放過他,其次杜絕了郭永身後一大幫利益糾纏集團的暗中報複。

郭永官職是不高,隻有九品,但他可是大廄丞,掌管天下馬匹的天子六廄二把手,不知有多少武將想巴結這位為官清廉的大廄丞,無從下手。

一旦二皇子黨倒台,蔡和還有他身後的荊州蔡氏倒是個不錯的突破口,荊州軍界哪一個不向往蹄聲如奔雷的騎兵,可每年邊郡六牧師苑送往京畿的戰馬,就是最次的丁等五花馬也落不到他們手裏。

郭永蔡和隻是許多兩黨官吏的小小縮影,現如今的京畿廟堂已經徹底亂了套,稱作雞飛狗跳也不為過。

遠在數百裏以外的虎牢關,則是由雞飛狗跳的亂局,變成了死寂一般的定局。

劉辯緊緊握在手心即使是數次麵臨生死危局也不肯亮出的底牌,六千精銳鐵騎,沒了戰馬照樣是發揮了應有的一錘定音功效,戰死了八成還多的精銳鐵騎,險之又險的拿下了這段城牆的控製權。

付出的代價,劉辯心裏都在滴血,尤其是麾下騎軍第一名將方悅距離死亡隻有一線了,饒是見慣了許多麾下校尉將領折損在這場西壁壘大戰裏,不禁閉上眼三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