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醜跟著嘟嘟去了嘟嘟租住的家。嘟嘟把他安排在條條曾經住過的那個房間,小醜看看房間收拾的,也還幹淨利落。這倒不像是扣人的意思了。“小醜大哥,我們出去吃點飯吧,太晚了,家中沒有準備。”
小醜感覺安全了一些。他跟著嘟嘟到小區外的一家飯店簡單地吃了一頓飯,就回來了。回到住處,小醜說:“嘟嘟妹妹,我這次來,主要是給你寫寫個人的傳奇經曆。”
“不急不急。今晚就先早點休息吧,明天再說。時間有的是,別太著急嘛。”
“條條呢,她怎麼沒有來啊?她說她有事出差,什麼桂林北海的,她有那麼忙嗎?”小醜有很多的疑問。
“她剛剛工作,事兒多,也很忙,到外地去考察了。”嘟嘟解釋說。“你就住這屋,好好休息吧。有事去那屋喊我。你住的這個屋,平時是我老公住的,他也到外地出差去了。”
什麼?他也出差了。這間房裏就留下個孤男寡女,什意思?是不是個陷阱,早已設計好了的圈套?捉奸,抓人,扣人,索要贖金?!
嘟嘟在那屋說:“哥哥,我先睡了,你也早點睡吧。”
嘟嘟的臥室裏還不關門,大門敞開著。如果說要是發生故事,條件都具備,而且很溫馨的。嘟嘟的丈夫郭金剛是不是就在門外,隨時隨地打開防盜門,進來捉奸,雙雙的所謂拿下,抓個現行?贖金一百萬!人別走了,就在這兒“工作”吧!
嘟嘟睡覺打呼嚕,那屋的嘟嘟睡著了。真的睡熟了還是假的睡熟了?誰會知道呢,火車裏那老頭說的話,又回響在他的耳邊。多多地提防點沒有壞處。
小醜本來就很疲乏,卻又一次地緊張起來,睡不著了,他也不敢睡了,不知什麼時候,人家的丈夫就殺將回來,這是個大圈套,是個大陷阱,這兒是深淵啊!小醜到後半夜四點左右,總算迷迷糊糊地半睡不睡噩夢連篇地閉了眼。
第二天,嘟嘟起來說:“哥哥,昨晚睡得怎樣?”
“睡得不好。”
“為什麼?換地方睡不習慣?”
“就算是吧。”小醜說。
“習慣幾天就好了。”嘟嘟說。“洗漱完了,我們到外邊去吃早點。”
小醜跟著嘟嘟到了早市。嘟嘟認識的人很多,不斷地打招呼,又不斷地跟小醜介紹,這人是誰,原來是幹什麼的,現在這兒做國家項目,做的都很好。嘟嘟說:“我領你去爬爬山吧。到這兒來的人,都要爬爬這山的。據說爬了這山,人就沾了喜氣,一年辦啥事都順。”
“喔。”小醜除了急於采寫素材之外,對什麼都不感興趣。嘟嘟對小醜和對條條的的態度完全不同。對條條是不遠不近不即不離不冷也不熱;而對小醜就是另一番景致,親熱、體貼,照顧的很周到,她同樣很有耐心,不急不躁。
嘟嘟領小醜爬完她領條條爬過的路線,又回到早市。他們吃了早點。回到家裏,小醜說:“條條說你的經曆很坎坷,你的故事很傳奇。我就是奔你的創業史來的。”
“嗯。我的經曆真的夠寫一本書的。不過,我倒不想宣傳我個人的,對我來說,寫與不寫都不重要的。”
“喔,是這樣啊。”小醜語塞。
“我們工作很忙的,這次你來了,我得陪你多走走,了解了解我們南方省的事情,你就會大開眼界,把思路拓展開來。”
“你們的國家項目到底是怎麼個項目啊?”小醜急於問她。
“國家項目就是政府允許的事情讓你來做,這就是國家的項目啊。”嘟嘟很會回答。嘟嘟接到一個電話,是有人求她去講課的。她一口就回絕了,說她有客人,她得陪他。今天去公園照點照片,明天去市場考察,後天去東盟博覽會照一下外景。總之這幾天都排的滿滿的。
小醜傻乎乎地問嘟嘟:“你們做的不是傳銷吧?”
“大哥哥,不是,我們怎麼能搞傳銷呢,政府允許的事情我們做,政府不允許的事情我們不做。跟著共產黨走,天天喝小酒;跟著社會主義跑,鈔票永遠少不了。”
“嗬,你真能與時俱進啊。”
“大哥哥,你既然要采訪我,那就采吧。但願用你的筆,能把我寫出去,哈哈,那樣我也是個人物了。哈哈哈。”
小醜像模像樣地拿起大采訪筆記本,坐在凳子上,翻開頁,拿起筆,開始了他的采訪之行的工作。他是邊提問,邊聽邊記。
肥嘟嘟嘩嘩地說事,小醜唰唰地記錄。不到兩個點,就大體把她的那點人生經曆說個底穿。小醜記了大概有四十四五頁,這些筆記把肥嘟嘟前半生都寫盡了。小醜記完問完,常常地出了一口氣。就這點經曆還能算跌宕起伏?還傳奇?豈有此理!也是的,人家嘟嘟已經說了,寫與不寫興趣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