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茶幾上已經準備好了咖啡,酒精爐以擺放的停當。
“歡迎你們來做客。”大哥很客氣。這位大哥高高的個子,寬大的臉廓,是一張典型的幹部臉。大哥氣質很佳,滿臉不苟言笑,但臉色不惡,像個平易近人者。
大家圍著茶幾坐在沙發上。這是個三室一廳的房子,大廳裏邊擺設的也闊氣。大哥開始把小酒精爐點著,把裝咖啡的玻璃杯坐在上麵,咖啡就算煮上了。嘟嘟介紹說:“大哥,這位是小醜哥哥,文化人,寫作的,挺有才的。”嘟嘟又指條條說。“這位是我的妹子,剛來工作不久的。”
“啊,好啊。”大哥哥說。
嘟嘟介紹大哥哥說:“大哥原來是吉林A地區糧食局的局長,後來自己下海,在糧食係統內做得龍頭老大,家有數千萬資產,現在卻不做了。來做我們的項目。”
大哥哥謙虛:“沒有龍頭老大,沒有。對於我來做這項目,我也是經過了一番鬥爭的。我剛來時,對這項目不信任。我就反複地觀察反複地研究,我發現了第一點,政府是默許的;然後又經過幾天的考察,我還發現,這個項目和傳統意義上的傳銷是不一樣的,首先它不以產品做推銷的誘餌而是直接融資,這有點像股票。”
小醜看著大哥的說話,抑揚頓挫,很是標準。原來的局長沒有白做,鍛煉的很有條理。小醜覺得自己不說話也不太禮貌,就以來聽課的姿態問了一句:“那你怎麼就決定放棄那麼大的事業不做,而來這裏做這個項目的啊?”
“我下定了決心是緣於這兒的工作人員的真誠,還有這個項目的凡事快捷,不扯皮。錢到花了分了。規劃設計的合理。”
嘟嘟和條條她們倆都離開了沙發,去大廳的窗戶邊去看玻璃外邊的市景,小聲說著別的話。小醜斜了一眼,方才明白,感情是真的有意安排給自己上課的啊?小醜想,好吧,那就安靜地以聽課的心態來聽這大哥哥講吧。
小醜問:“那這個項目為什麼叫做國家項目啊?”
大哥哥說:你問得好。我來給你解釋這個項目為什麼就叫做國家項目,很多人都有誤區啊。這要從頭說起,一九九八年,某領導人到美國去,發現這種經濟形式很好,是融資、資本運作的一種新型方式,花四十幾個億買回來的項目,所以稱做國家項目。
“喔,還有這典故啊。”小醜如夢初醒。
小醜喝著大哥哥煮的咖啡,聽著大哥哥的高論,覺得這大哥還真是水平不一般。說的話好像有根有據,又句句在理上。大哥哥說:當時這個項目開始在中國做實驗時,把地點設在了新疆。新疆是我國的大西北邊陲,如果開發好了,將活躍一大批投資者。首先在烏魯木齊開始搞,可是經過一段時間的運作,沒有發展起來。
“那後來呢?”小醜這回還真是想往下聽一聽。
大哥哥接著說下去:
後來覺得在新疆從地域、時機等各個方麵都不成熟,改革開放的程度都不如東南沿海一帶,發展、思想、觀念都落後於改革開放的前沿陣地。於是就把項目移師到廣東的廣州來搞。在廣州很快就搞起來了,但是考慮到廣州是生產企業的基地,就決定轉移到南方省來運作。經過幾年的漫漫運作,現在已經如火如荼地搞了起來了。
小醜想不詳細了解都不行了。
大哥哥說:
這個項目,在中國還不成熟,還處在發展和摸索的階段。而在美國,卻非常規範和成熟,美國已經運作了一百四十九年。日本也有七十年的時間了,比起我們來說,人家是日臻成熟和自如地運作,我們才隻有短短的十一年。
說到這裏,大哥哥拿起一張紙,用鋼筆在上邊寫著,邊寫邊說。
在中國,我們這個項目和我們這兒,是最後一個掙錢的機會了。你問原因是嗎?這兒是東盟的前沿陣地,這兒是改革開放的新型試驗田。試驗田,就可以把新的種子播撒到裏邊去啊,去種植,去試驗。這個項目就是我們所說的國家項目,隻有在這兒可以搞啊。全國其他的地方都是不允許的,隻有此地可以運作,雖然沒有公開化,但也是明睜眼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