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賊似的條條,輕輕地敲宇宙的門。宇宙在裏邊沒有反應,繼續做他的畫。條條說:“畫家哥哥,開門呀,我想和你說說話。”
沒有人應聲,也沒有給她開門。宇宙的不理不睬,使條條更加的意亂心煩。條條兩難境地,一方麵她現在不僅不煩金剛,她的身體還需要他的身體;反過來她又要拒絕金剛,這樣任其發展下去,對不住嘟嘟,良心上又過不去。條條漸漸感覺到自己和郭金剛的紅杏出牆,是一種愉悅,一種身體極度的享受。
條條回到廳裏的沙發上坐下,她心還在撲通撲通地跳。這時怪怪的畫家宇宙自己開了門,他對坐在沙發上的條條說:“妹妹,你的事情你自由,不幹我事。我定能守口如瓶的。放心吧你。”宇宙又回到他的屋裏去了,搞他的偉大畫作了。
條條僵在沙發上發傻,雙眼直直的看畫家關上的門發愣!條條怎麼就掉下淚來,開始是涓涓細流,後來就是傾盆大雨。
條條的大靈通響了,猴急猴急的,一陣緊似一陣。條條抹了一把淚,撿起身邊電話,沒好氣地說:“誰,有話說。”這口氣不是條條的性格。
“親愛的,是我。你得想辦法把那狗屁畫家攆走。看他那陰陽怪氣的樣子,來氣!”郭金剛很憤怒的樣子。
“攆走了,你來做我的下家啊?”
“不攆走,他也未必就做你的下家。他也不提工作的事情,隻知道畫他的破畫,吃你的,住你的,你的房子倒成了他的畫室了,白白撿個大便宜,天下的好事怎麼就讓他撿到了?”
“我還沒有和他談工作方麵的事情,這也不怪他。”
“黔驢這狗娘們,到是打了個很好的如意算盤,把他當作燙手火球踢給你了。我和你去找黔驢,讓他把狗屁畫家領回去,還給她。”
“不行,這絕不行。這是嘟嘟姐我們倆請黔驢吃飯,求她把人要過來的。”
郭金剛那邊一時語塞。嘟嘟辦的事情?那他就沒有辦法了。其實,郭金剛還是有點懼內的,自己又有最為嚴重的錯誤在嘟嘟手裏把著,雖然條條不會起訴自己。條條很想給嘟嘟打個電話,讓她來和畫家談談工作。可是這個電話她拿不起來,有千鈞重。條條在嘟嘟和郭金剛之間種下了一塊心病。
條條放下大靈通,更加得不知所措。畫家宇宙出現在她的身邊他都沒有發現,畫家看著她的樣子,也驚呆了。這女人的憂思狀態真是太美麗了,這是個不能錯過的鏡頭。畫家拿起數碼相機哢嚓哢嚓地連連照了多張條條的相片。
“你想幹什麼?!”條條煩躁的心情,但還是沒有過分,她的素質還是挺高的。
“我就想出來和你說說話,你再廳裏邊哭,我聽到了。”畫家宇宙說。“我不是凡高,我是食人間煙火的畫家。我也不傻,你方才打電話,我都聽見了。給你打電話的人要你趕我走,你為難,對吧?你說我是黔驢安排來的,還是什麼嘟嘟求的,對吧?”
“你怎麼能這樣呢?偷聽人家電話啊?”
“我沒想聽,是你的聲音太大了。”
條條無語,歎息了一聲。
“妹妹,你一直想找我談話,我躲著你。因為我什麼都明白了,黔驢把我引來的目的,我已經清楚了。‘投資’,然後就招商引資對吧?我和小醜通過電話,他說他是你的好朋友,我已經知道你的為人和處境了。你很不容易的。我現在也在猶豫著,我是不是真的參加進來。但你放心,我住在你這兒,不會白住的,就不做你的下家,我也會對你有交待的。”
“畫家大哥你是好人,你多心了。”
“嗬嗬,你放心吧,你就抓緊地工作,多多夢想。有困難的話,我也幫你扛點。”
“畫家大哥,你能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我就和你說實話吧。在這兒,有的人能賺著錢,有的人就賺不著錢,象你這種搞藝術的人,賺不到錢,我也估計賺不到錢,我沒有信心了。現在很茫然。”條條心眼實,就說實話。“到這兒來的人都是有決心有信心掙到大錢的,而我沒有,我很自卑的。”
“我到這兒來,也沒有什麼夢想。隻是想來了,就來了。”畫家沒有說實話,他沒有說自己是被黔驢騙來的,他沒有說自己是奔自己的那幅工筆畫追尋而來的。結果是空歡喜一場,黔驢的畫廊裏邊根本就沒有,黔驢說被一收家拿走了,去鑒定真偽了。宇宙當然知道這是鬼話,戳穿她也沒有用。黔驢這人能夠瞪著大眼說瞎話,也不怕別人看破。她的臉大,她滾刀子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