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驢得到了好的畫,做為國家項目啟發的直銷項目,就算是能夠啟動了。黔驢想大幹一場,她在一家以做招聘廣告的報紙上打了廣告。。這家報紙還真管用,廣告一刊登出來,應聘者呼呼啦啦地打電話谘詢,前來應試。應試的有找不到工作的大學畢業生,他們被黔驢忽悠的信心滿滿。可是這入門費要三萬,買一張畫回家,然後再把畫賣出去,賣出去的人再把畫賣給別人,一級一級地往下賣,這一張畫最終究竟能賣多少錢,誰也說不好,猜不到。
傳銷在中國是犯法的,可是很多高檔酒店裏,都在聚會著這些人,以各種名義在搞。而且都是打著招聘的幌子,先期以講課培訓為幌子,進行洗腦。很多人都是被洗腦之後,而死心塌地幹這一行,拉下家,甚至拉父母,拉妻兒老小,親戚朋友們。在這些人的眼裏,看誰都是下線下家,已經沒有道德底線可言。
黔驢專找那些漂亮的女大學畢業生,和年輕貌美的少婦們。她的打法就是主動出擊,去“賣字畫”。
嘟嘟那邊也如火如荼地起航了。他們天天在那家飯店的廳裏邊授課,一張三寸不爛之舌,讓很多人開始了動搖,不再堅持說這不是騙人的,而說這是掙錢的一條渠道,都想躍躍一試。
一次,有人說黔驢技窮畫廊以賣畫來搞傳銷,一下子震驚了嘟嘟。嘟嘟說對了,怪不得呢,那位禿頂的畫家在吃飯時和她提了一嘴,自己沒有在意,黔驢抓住了商機,她太有心機了。嘟嘟這邊,已經起步,有些小劑量的數目,在不斷地有人加進來。聽課的人現在認真,入迷。
講完了課,嘟嘟趕緊給小醜打電話。她問小醜,是否認識畫家。小醜說認識幾位,有什麼想法。嘟嘟說自己要買畫,你趕緊過來一下。小醜說,你在哪裏啊?我現在可以過去。嘟嘟說在臨渠邊的自享酒店。
小醜接到了電話,就坐車去了臨渠那邊。嘟嘟把小醜單獨找到一個安靜的地方,她說:“黔驢已經用畫家的畫在做‘工作’,我也不能落後她啊。”
小醜喔了一聲。“你在讓我做什麼啊?”
“幫我找畫家,我也要做畫的銷售。”嘟嘟說。
小醜很嚴肅,他認真地說:“這樣做,是違法的,一旦犯事,那是要吃法律官司的,看在大家過去沒有傷透的份上,我提醒你,不要一頭走到底。至於說畫家,我當然可以給你介紹,可是你不能學黔驢,她是什麼人,你知道我也知道。”可是小醜也忘了,嘟嘟是什麼人,嘟嘟看起來人很善良的樣子,她是幹傳銷的,吃傳銷這口飯的啊。條條就是她設套前去南方市的,還有了個自己的私生女。她和條條一起又設套,也讓自己前去,隻是沒有上當而已。
嘟嘟說:“你說,我靠賣菜能掙大錢嗎?”
“那倒不能。”小醜說。“不能可是不能,但是也能維持生存吧?賣菜不至於將來被抓啊。”
“就像你似的,寫點破文字,你掙錢了嗎?你不現實怎麼能夠掙到錢啊?”嘟嘟有點激動了。“國家領導人都說了錢是硬道理。你沒有錢,你家老婆都不待見你,你說對不對。”
“你說的這些也都對,可是你別忘了,你在南方掙到錢了嗎?你是怎麼回來的,自己不知道嗎?”小醜揭嘟嘟的老底。“你是一個完整的家,國家項目把自己項目的家破人散,對吧。”
“可是我們現在就不一樣了,我是頂級,我是創始人,我肯定能發家。”
小醜說:“頂級不頂級的,道理是一個道理,就算你真的能發家,那你的那些下線呢?也能發家嗎?再說了,你的這些下線,可都是最底層的人,他們本就很困難了,你再騙她們,這可是有點損。”
“別說其他的廢話給不給找?”
“可以給找,反正介紹相互認識,也不犯法。”
小醜給嘟嘟介紹了幾位畫家,其中那位年輕畫家就介紹給她了。年輕畫家確實在嘟嘟這兒獲得了名和利的雙豐收,這是後話。單說嘟嘟,認識了些畫家後,確實給他們帶來了實惠,主要還是嘟嘟說到做到,該給他們的錢,到時候確實給打到帳號上了。而黔驢則是不守信譽,自己賺了個缽滿盆滿的,卻是錢到了自己的手裏,就入老虎口了,不再吐出來。
嘟嘟重操舊業,有所起色,見錢並攏,心自然就大了,野心也膨脹了。鄰攤本來不看好這職業,見真得能把錢掙到手,而且不用起早貪黑地騎著那倒騎驢早出晚歸,不用日頭曬,不怕風刮雨下。人也展揚揚的站直了腰杆。嘟嘟看他依然土氣,就給他去服裝批發市場,批來了幾套新衣服。人是衣馬是鞍,鄰攤這一打扮,也人五人六的不一般起來。要說呢,人是錢架的,有錢就如燈裏有油,血管裏有血液,一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