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老板，這可不是市場買衣服啊，隨便地講價，這是行規，你也知道的。”小醜說。“我已經給你做到了最大限度了。”
“沒有商量的餘地了嗎？”
“如果說商量的餘地，有，那就是你個人九五折，他們都是九六折。這是最大限度了，我所能做到的極限了。”小醜說。按小醜的性格，確實已經是夠意思了，要是小醜自己的房子，按他的性格，還可能送給朋友房子的，關鍵這是馬莉的房子。
嘟嘟說：“那我問問，看看他們有多少人能買，少了，你得折扣下不來吧。”“不夠十人，就隻能是九八折了。”小醜說。
“好，你也算是夠暢快的，成交了。”嘟嘟說。“我到你這兒來了，是我請你吃飯呢，還是你請我吃飯。”
“喔，晚間吧，可以嗎，我請你吃。”小醜說：“現在工作難脫身。”
“好，一言為定，晚間見，在哪裏吃。”
“吃燒烤吧，”小醜說。嘟嘟說：“行，給你省錢吧。你忙你的去，我和我的人看房子樣板間。”
小醜上樓開始辦公。條條忽然打來電話，說是聽說房子還賣得很火，再不買就沒有好的樓層好的朝向了，是這樣的嗎？小醜說原先不是，原先賣不好的朝向，後來賣的火了，好的朝向好的樓層也在外賣了。條條說：“那我的安排一下，趕緊過去，弄一套房子再說，馬老板蓋一回房子，俺的賺點她的便宜啊。”
“我最大的權限是90折，你在向馬莉要個優惠，看看她能給你什麼條件，這樣你就有可能撿個大便宜。”小醜唆使條條向馬莉開口。
條條處理一下工廠的事情，讓廠子的司機送她到俄羅斯森林小鎮。條條卻是急需房子，女兒在成長，兒子也快長大成人，需要娶妻生子。父母很困難，她的想辦法接濟。
條條來了，小醜的態度就不一樣了，他要求售樓員給她選擇好的樓層，好的朝向，選擇完了，再告訴他。售樓小姐不敢怠慢，趕緊找最好的房源給條條。選好了後，小醜下來，找售樓經理張麗，告訴她，給條條小姐做合同吧。張麗問怎麼做？小醜說：“我的最大權限是90折，這個客戶的合同保密。”
“醜總，這樣我不同意，優惠的太多了。”張麗非常認真地說。“我不管你什麼關係，讓多少我負責，我隻能盡最大努力照顧關係，可是這也太懸殊了。”
“是懸殊，這是特例，你不同意也的同意，就是馬莉她不同意，也的同意，這是我的職權範圍，90折是我的極限權利，一會兒還要問問馬董事長，看他還會給多大的優惠。”
坐在一邊的條條一言不發，她很感激小醜。小醜說：“趕緊給馬總打電話，看她能給多少意思。”
條條猶豫了一下，給馬莉把電話打了過去。“馬總你好，我在俄羅斯森林小鎮這邊了，我要買你的房子，小醜經理給我做到他的權利極限了，你看看能不能再照顧我一下？”
電話那邊的馬莉說：“再讓你五個點吧。讓小醜簽字，說我說的。”
“謝謝馬總。”條條說著，心裏邊湧上一股熱流，眼睛濕潤了。小醜對張麗說：“你安排做合同85折，馬總同意了，合同做好後，我簽字。秘密進行。”
張麗點頭說：“我懂了，特事特辦。”
小醜說：“條條，你跟張經理去辦這件事吧，我晚間還得請嘟嘟吃燒烤。”
“為什麼總和她在一起吃飯啊？”
“人家組團來買房子了，我不得給人家好好地答謝一下啊。”
“他們多少折啊？”
“98折，給嘟嘟一個人特例96折。”
“謝謝你，也謝謝馬總。”
小醜晚間和嘟嘟在燒烤一條街，找了一家，吃燒烤，喝啤酒。嘟嘟說：“我現在也算是日進升金，離日進鬥金還有一步之遙了。人啊，就是命，在南方市，信心十足，卻沒掙著錢，還把家和家人賠了進去。回來了，以為賣菜度餘生了，可是偏偏就起死回生了。”
“你和那鄰攤怎麼樣了？還是冷戰嗎？”小醜幹了一杯啤酒問。
“什麼冷戰，我和他老死不相往來了，躲著他。他總是找我，我不稀得搭理他了。”
“喔。”小醜說。“你賺夠了錢，就收手，別再永無止境，懸崖勒馬，回頭是岸。”
嘟嘟也幹了一杯，說：“讓我金盆洗手，不那麼容易。到時候，就是我想不幹，都不行，停不下來的，你應該明白，就是火坑也得往裏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