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董來了以後,邀請小醜一起拿下這物業公司,協助業委會一起趕走離崗。小醜覺得無趣,自己離開了。他覺得黔驢和文董到一起,準沒好事,不如躲避開最好。
小醜感覺心情比較舒暢的是,自己現在把什麼都看得比較淡,名利都與自己無緣,也不在苦心去追求。小醜曾經寫下了一句話:我不知道這個世界什麼是屬於你的;但我知道這個世界什麼都不屬於我的,你屬於誰?我不知道,我知道這個世界不是我的,我隻是這個世界的。
小醜幫助馬莉出版了她的自傳體小說(作者也署名了馬莉)後,很多企業家都來找小醜給寫自傳體小說。而且不惜花大價錢付稿酬。但是高傲的小醜一概拒絕,不掙這種錢。小醜給馬莉寫自傳體,那是友情客串吧。嘟嘟被拒絕,黔驢不僅僅是被拒絕,而且也還被小醜損了一頓,討得個沒趣。
就事實來說,小醜寫的怎麼樣,反正是沒有被體製內的那些家們認可。小醜和這些體製內的家們越來越疏遠,不在與他們聯係,包括以前有點聯係的,甚至是同學友人,都漸漸淡漠了起來。這個時期,小醜認識了一位老者,覺得此人挺有個性,寫了寺廟大街三部曲,由於老者很困難,最後找到了某區的政府,出錢幫助將此書出版,最後還獲得了個五個一工程獎。老者有點倔脾氣,挺對小醜胃口的。在談到外國文學時,老者還能侃侃如流一瀉千裏,這說明他讀的書不少。小醜對一些名家們的著作,頗具微詞。
老者不好色,也沒有多大的物質欲望,很簡樸。當然生活境況也不允許他鋪張。他是個低保戶,每月隻能享受政府救濟性質的低保金。老爺子對於創作情有獨鍾,小醜尊敬這位老者。
老爺子七十七八,耳亦不聾眼也不花。天天看書寫作,從不虛度年華,雖是孑然一身,卻從不覺得孤獨和寂寞,活得勁道道的。他弄小說,弄得很認真。一絲不苟。老者已近八旬之年歲,看看他的小說,語言雖沒有想象的那麼好,但也絕不像這個年齡的作家的語言那麼老套。總體可觀。小醜看書很挑剔,一般的看不進去,但絕不將就,看不順眼,棄之不讀。
小醜寫得小說雖也未被人看好,自認是未被真正的好編發現。現在文化市場上的庸編太多,什麼人都能做個編輯,簡直是豈有此理。就像那些三教九流的庸醫一樣,在欺騙著患者,這些庸編們也在誤人作者,欺騙讀者,再加之讀書人越來越少。小醜從那家小區回來,就給老者打了個電話,約他在一家小吃部喝酒。老者平時不能喝酒,也不會吸煙,隻是看看書,寫寫字。老者很倔強一古怪老頭。他說他喜歡聽小醜說話。
兩人喝酒時,小醜才知道他的一些來曆。老者還是個很有故事的人物,有過豐富的個人傳奇,曾經在大牆內討過生活的主兒。曾經是個大右派,當年那些事情,小醜是知道其曆史背景的,因為有記憶。
老者和小醜喝了一點白酒,他臉就紅了,他說起自己的個人生活來,他的妻子,比他小三十多歲,離了婚。現在她是個名人,而且腰纏萬貫家財。而老者則是個低保戶,現在沒有自己的一套像樣的住房,他一直在孜孜以求地寫作。他的原妻,已經是大名鼎鼎,如雷貫耳了據說。
小醜問他:“是誰啊?”
老者笑笑,不提及她的名字。“我過我的,她過她的嘛。當年也是她崇拜我,才走到了一起,後來她覺得和我過不幸福,我就給她自由了。”
“這樣是開明的,我支持你啊。”小醜說。後來小醜感覺到了這個女人是誰了,一影視界的,挺有名的,更有錢。
老者原來不是寫作出身的,是音樂界的主攻小提琴和大提琴,他還有眾多的學生呢。這寫小說,是因為他從大牆中出來之後,覺得心裏憋得慌,要說,又無法說,隻好拿起筆來寫小說了。他的年齡正好知道北市的解放前生活情形,他的家又住在這兒,所以他寫了個三部曲。,其實是寫了第一部,出版遇到很多困難,自己沒錢自費出版,後來趕上政府搞文化建設,區政府,和市文聯招手出資,出版了這本,然後才激發了他寫第二部欲望和第三部的決心。後來這三部書都出版了,而且還獲得國家級的文學獎五個一。
小醜喝酒是喝性情酒,高興了,就敢於多喝,當然不是黔驢的對手,但是要對付老者,還是綽綽有餘的。老者喝了一點後,說什麼也不再喝了。老者手頭除了三部曲之外,還有一部小長篇,他希望小醜幫助給看一看,他說:“我看準你了,你行,我輕易不拿出來給別人看的,你看看這本書是哪個出版社出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