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蔽絕佳的幾棟小木屋前,劉煜聽聞了手下的彙報,眼神裏的殺氣和憤怒越來越濃。
“我們的人全軍覆沒……本來還有幾個逃出槍戰了,可是被攔在山下的邊防官兵抓了住,加上受傷沒死的那個,現在有四個人落在警方手裏。”探子戰戰兢兢地說著,半跪在地連抬頭的膽量都沒有。
劉煜沉著臉不發一語,伸出一手來,立刻有貼身侍從遞了把精致小巧的手槍。
“砰!”
跪在地上的侍從應聲倒地。
接過傭人遞上來的毛巾擦了擦手,劉煜起身陰冷地看著地上淌血的屍體,冷血無情地道:“這麼多人居然還失手,養你們何用!”
小院兩邊負手而立的侍從聞聲下跪,全都戰栗著不敢抬頭。
董川從偏房出來,叫了人將地上的屍體抬下去,眸光清冷,麵色無異:“陳子敬並不是養尊處優的紈絝子弟,若不是曾受過重傷,他如今可還在那隻部隊服役。這些手下,對付普通人當然綽綽有餘,可想要幹掉陳子敬……”他笑了下,“還真不怪他們無能,隻能說我們這次碰到了真正的對手。”
劉煜勾唇不屑地笑了笑,“沒死也好……若是就這麼輕易死了,我還覺得無趣!哼,接下來,我倒要見識見識這個陳家四少,到底有多厲害!”
董川疑惑地皺了皺眉,“聽你這意思,不打算撤離?”
畢竟,有四個活口被抓,警方若是用刑,難保不會有人供出據點來。
“撤什麼。”劉煜笑得篤定而狂妄,“我等著你的老戰友前來送死。”
莫瀟雲受了外傷,沒有得到妥善處理,下半夜就發起高燒來。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卻忽聽門板撞擊牆壁的聲音,驚得她倏然睜眼。
劉煜邁著陰沉的步伐進來,看著蜷縮在地板上的女人,臉上露出狠辣的笑。
那雙漂亮的小手,經過昨夜的一番摧殘,現在根根手指紅腫淤青,慘不忍睹。
莫瀟雲瞪著走近的男人,本能地直起身子往後退了下,卻不小心觸碰到受傷的手指,頓時疼地鑽心,臉色一陣慘白。
劉煜蹲下去,皮鞋不客氣地直接踩在她受傷的手指上,還血腥地碾動,饒是莫瀟雲這般傲骨,也忍不住匍匐在地,嘴裏發出痛苦的聲音,臉上頃刻布滿冷汗。
抬起腳來,那隻手抖得越發厲害,地板上已經是血跡斑斑,怵目驚心令人不敢直視。
劉煜捏著她的下巴逼她抬頭,“怎麼樣?後悔沒?昨天若是從了我,這會兒你就是另一番待遇了。”
十指連心。這番鑽心蝕骨的疼痛,莫瀟雲早已意誌模糊,眸光渙散,臉色灰敗如土一般,連嘴唇都蒼白無一絲血色。
可縱然這樣,她依然笑了下,凝聚了許久的力氣,才微喘著說:“我就是死……也不會屈服於……你這種魔頭!”
男人冷冷一笑,嘴角向上勾起優美的弧度,陰狠地說:“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賤骨頭!”頓了下口氣柔緩了些,卻更加叫人膽寒,“可你越是這般賤,我就越是喜歡……我來是告訴你,陳子敬馬上就要找到這裏了,他殺了我好幾個手下,如今這仇怨是愈發不共戴天了……若他能活著找到這裏,你說我是直接一槍崩了他呢,還是把他扔進鱷魚池裏,看看是他厲害,還是我養的鱷魚厲害?”
陳子敬要找來了?
趴在地上的身子倏然一震,莫瀟雲抬起頭來,緊緊盯著男人的眼。
那雙既得意又充滿期待的眼神告訴她,這人沒有說謊。
陳子敬真的很快就要來了……
渾身血液瞬間凍結,莫瀟雲垂下眸來,半晌沒有反應。
傻子!來幹什麼!死一個還不夠嗎!
理智上知道那人不該來救自己,可想著或許很快就能見到他,死前還能看他一眼,片刻後,心裏竟無比滿足。
能死在一塊兒,也是一種別樣的浪漫吧。
孰料,劉煜卻從她眼底讀出什麼來,掐滅她最後的希冀。
“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我隻會讓你親眼目睹他怎麼死,然後,你留在我身邊……”伸手摸上她慘白布滿冷汗的臉頰,劉煜起身,居高臨下看著她,“等他死了,我看你還能堅持多久。”
莫瀟雲不置可否地一笑,冷然不屑,撐著爬起來坐好,抬頭迎上他的目光,十足挑釁的姿態:“你若是不想有朝一日死在我手裏,你盡管留我一條命!”
陳子敬那邊,剛帶了人回到警局,還未開始訊問,不料得到了一個好消息。
國際刑警打入劉氏家族內部的臥底發出消息,將劉煜等人最新的藏身地點傳了出來,而且附帶著那一片區域埋了地雷的位置圖。
這邊,他們又正好抓了劉煜的人,如此一來,臥底的身份倒順理成章地隱藏了!
陳子敬再也按捺不住,勉強等著醫生將他受傷的胳膊包紮完畢,起身穿上衣服便奪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