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解救父母(1 / 2)

中原大地,赤地千裏,尤其是張公家附近,由於地處丘陵地帶,幹旱尤其嚴重,河水早已幹涸。沒有灌溉條件,三年已屬大旱,如今已是第四個年頭,依然是烈日炎炎,無半點落雨跡象。

村裏的人能逃走的已陸續逃走,幾年下來村裏僅剩下一成左右。沒有逃走的就是一些老弱病殘,即使逃走也不會走出這片幹旱之地。

張公家裏開始有幾百畝地,由於平時樂善好施,慢慢地家道中衰。到小伯壬丟失時,家裏隻剩下一百多畝地了。又兩年多,這裏開始大旱,張公便把家裏的糧食周濟困難的人,到後來,家裏也沒有了餘糧。人們開始逃荒,不舍得走的人開始采野草剝樹皮吃。

有人勸張公:“這裏逢遇大災,您還是和我們一起走吧。我在東邊有親戚,投靠那裏暫時躲避,起碼不會餓死。等到這裏幹旱過去,我們再回來不好嗎?”

張公笑笑說:“你們走吧,我不會離開這裏的。”

“可是您不離開這裏,即使不被餓死,也會被渴死的。”

“不會,下麵的深潭是不會幹的,雖然有十幾裏遠,可是潭水不幹,我們就不會渴死的。”

又有人勸他:“天下這麼大,我們又有雙手勞動,到哪裏都不會餓死的。您幫我們這麼多,到了外地我們也會幫您的。即使是互相照應,您也該和我們一起走啊。”

張公笑笑說:“我知道你們的好意,我也心領了。我不是不想離開這裏,是我真的不能離開。近來我經常夢見小伯壬,我想他還會活著,他早晚會回來的。如果我走了,他又去哪裏能找到我呢?”

大家這才知道他不肯離去的原因,知道多勸也無益於事,就各自打點離開。

近來兩人愈發思念小伯壬,又加上沒有東西可吃,所以日益消瘦,以至於夫人病在床上不能起來。張公雖然好些,也是寸步難移。陶罐裏儲存的仍然是三天前打來的水,費了他整整一天才打了一大罐。兩人就省著喝,挖來的野菜也不用淘洗,就著水強咽下去。

到現在,兩人好像看到死神漸漸逼近,卻依然不願離開這裏。

畢竟,小伯壬是他們最大的期盼。

“大哥,”一個聲音從外麵傳來,“伯壬回來了。”

好像天籟的回聲一樣,兩人竟然遲疑地看看對方,不敢相信。

“伯壬回來了。”這時,一個中年人氣喘籲籲地跑進屋裏,衝著他們喊道。

“老六,你說什麼?”張公問。

被稱作老六的人在本族他們這個輩分裏排行第六,外人都叫他張老六。他也餓的臉色蠟黃,但仗著年輕一些,依然能夠跑動。“我剛才在村頭見到一個大孩子,他叫我六叔,說他是伯壬。這不,他進來了。”

話沒說完,從外麵撲進來一個男孩子,一下跪在夫人床前,涕淚雙流道:“母親,我回來了。”

一個孩子,自兩歲就被迫離開父母,在外麵曆盡艱辛,在大自然的淘汰鬥爭中勇敢活了下來,這種痛苦隻有他自己才能體會。也許在爭鬥中,他能夠保持冷靜,機靈地應對。可到了夜間,當他眼望繁星點點的夜空時,是多麼渴望父親的保護和母親的撫愛!

張公兩人不敢相信地盯著這個大男孩,雖然看起來要比七歲的孩子大許多,但眉間依然有伯壬小時候的痕跡,臉龐也和現在的張公有著很多相似的地方。

母子情深,父子天性。夫人“哇”的一聲,抱著伯壬哭了起來。張公眼淚也簌簌躺下,忙背過臉去,讓張老六坐下。張老六見他們一家團聚,也知趣地打下招呼,退了出去。

母子倆哭罷多時,才停下來互道離別後所發生的事情。

聽到兒子兩歲就開始經曆這麼多的事情,並且五年內學到了很多東西,夫妻倆既悲又喜。

看到父母現在形容枯蒿,小伯壬知道他們是為了自己才這樣的,萬分心疼,眼淚又撲簌簌落了下來。

“父親,母親,我要為你們治病。”他輕輕地說。

“沒用的,”張公說,“我們這是長期凍餓所致,各個內髒都衰老不堪,已經病入膏肓,即使神仙也治不好的,你不要再勞心費力了。”

“我不信,”小伯壬說,“我一定會把您治好的。牟潛山的山神說我服用過的寞離花可以治療百病,如今我有一萬五千年的功底,血液裏肯定還有寞離花的精華在裏麵蘊藏,用我的血肯定能隻好你們的病的。”

“這怎麼能行?”張公驚得一下子跳了起來,“孩子,你才七歲,怎麼懂得這裏麵的利害關係?從沒聽說過用別人的血可以治病的,再說我們怎麼能犧牲自己的孩子來救自己呢?這樣會天理不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