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末將感覺有些不對勁。”郭瑾走到劉源麵前,低聲說道。
“嗯?”劉源疑惑的看向郭瑾。
“末將覺得白牧不但在以陣消耗我等軍力,而且還在誘使我軍深入。”郭瑾說道,“滴水石穿,連續十來陣,看似死傷不多,但如今我軍已不知不覺之中死傷近半了。”
劉源聽著皺眉不已。
“若是後麵有大陣,死傷加劇,我軍就算破陣入了魔神教宗門之地,恐怕也無一戰之力了。”郭瑾接著說道,“到那時,恐怕是進退維穀了。”
劉源又豈是蠢笨之人,回想白牧出現之後的點滴,細思極恐。
“王爺,當斷則斷!”郭瑾勸道。
“冠軍侯這是畏戰了麼?”蕭複冷聲說道。
事到如今,他血冥宗已退無可退了。
不滅魔神教,他血冥宗早晚被其所滅。若是朝廷大軍一退,他血冥宗根本就無滅魔神教之力。
“阿彌陀佛!”
普行見劉源看了過來,隨即說道,“冠軍侯所憂,未嚐不可能。”
普行未說退與不退,但被郭瑾這麼一說,她也感覺到了不對勁。
後麵若是遇到一個威力極大之陣,死傷稍微慘重一些,恐怕真要進退維穀了。
魔神教僅僅一個護教大陣都讓他們折損過半,又拿什麼去滅魔神教?
雲陽雖傷,但你魔神教亦不乏高手。若是死傷過多,恐怕不是滅魔神教,而是兩敗俱傷。
魔神教兩大依仗,一個是教主雲陽這個鑄魂期修者,一個就是白牧所布的這護教大陣。
若是破了大陣,損傷過半,無疑是值得的。
可惜,白牧這大陣,破一陣,複一陣,破陣入內,援兵趕至,也一樣被阻在大陣之外。
不過,就這般死傷盡半而退,顯然有些不甘心。
當然,最主要的是她金蓮禪院的佛兵損失不大。
何況,隻要她不死,金蓮禪院也不會傷筋動骨,哪怕全軍覆沒也並非不能承受。
“哼!”
蕭複冷哼一聲。如此一退前功盡棄,血冥宗如何麵對魔神教的報複?
朝廷也好,金蓮禪院也罷,顯然不怕魔神教報複。
朝廷實力強悍,魔神教再如何報複,也難以趕盡殺絕。
而金蓮禪院乃佛門三寺之一,魔神教攻打金蓮禪院,寶林寺必不會袖手旁觀。
“是進是退,還是聽聽榮道友的一見吧?”普行看了蕭複一眼,隨即看向榮鎮,問道,“榮道友,若是盡破這九九八十一道陣法,魔神教的這護教大陣是否不會再恢複?”
若能破了魔神教這護教大陣,可以不惜一切代價,死傷慘重又何妨?
隻待援軍一到,再行攻擊,定能滅了魔神教。
可若隻是闖入魔神教宗門之地,未破其護教大陣,援軍被擋陣外,死傷若太過慘重,無力剿滅魔神教,那再繼續破陣而入,也就沒了意義。
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要徹底破此陣,需毀其陣基。此陣陣基似乎在無極山之中,我不敢保證。白牧此人,心思難測。”榮鎮搖頭,說道。
他此時也冷靜了許多。能修到此境界之人,誰都不是傻子。
蕭複先前或許沒有察覺,但被郭瑾這般一說,豈會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