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乃是陌生之陣，而且威力增大。
本以為往後退，哪怕陣法恢複，但先前破過一次，有過經驗，破之容易許多。可誰曾想，陣法恢複，卻也變換，與先前完全不一樣了。
如此大陣，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不管是進是退，都要再闖大陣。
闖陣之路，就是一條血路。破陣而出，百萬大軍還能剩多少？
除了白牧，一個魔神教弟子都未見到，百萬大軍卻死傷殆盡，這是何等的恥辱。
這一刻，劉源差點忍不住回身，破陣往前，欲與魔神教拚個你死我活了。
他縱橫三州之地，數次打退蠻族入侵，卻從來沒有如此窩囊過。
此番，帥百萬大軍而來，誓要屠宗滅門，結果連人家的護教大陣都破不了，還死傷無數，慘敗而歸。
可劉源很清楚，此時大軍未亂，戰心已失，已經沒有拚命的本錢了。
往回撤，還能保留一些元氣。若真全軍覆沒於此，恐怕就傷筋動骨了。
對於大漢朝他來說，魔神教如今不過是癬疥之疾。真正的心腹之患乃是北方的蠻族。
涼州軍方傷筋動骨，難免影響到對蠻族的防禦之勢。
何況，魔神教雖未滅，但金蓮禪院和血冥宗兩派與魔神教之間的矛盾已經無化解可能。
朝廷如今完全有坐收漁利的可能。
退！
朝廷大軍依舊回撤，蕭複不甘，卻也無可奈何。
劉源此來所帥之軍，乃涼州精銳，雖不至於兵敗如山倒，但卻失了戰心，少了先前的凶悍之氣，戰力下降。闖過一陣，損失相對更大。
來時，氣勢如虹，盡皆戰意十足。三方勢力亦能同心協力，盡心盡力。
如今回撤，戰心已失，三方勢力各懷心思，彼此貌合心離，都想保存實力，結果適得其反。
劉源等人破陣而出，百萬大軍所剩無幾，且盡皆有傷在身，哪怕鑄魂期修者普行，都頗為狼狽。
“走！”
劉源等人哪敢久留，瞬間遁走。
“聖子為何不設法將他們留下。”譚山看向白牧，說道,“我等若是組成戰陣，未必不能將他們留下？”
賀寒等人也看向白牧，似乎也有此疑惑。
“留下？”白牧一笑，搖頭說道，“若是留不下劉源幾人，又有什麼意義，不過徒增傷亡而已。不占便宜的戰鬥，都是沒有意義的。”
譚山等人彼此看了一眼，盡皆沉默。
劉源幾人能留下麼？自然是留不下。那屠盡其他人又有何意義？
普行乃鑄魂期修者，而劉源和蕭複兩人也堪稱鑄魂期修者，三人雖被白牧以大陣所傷，但傷勢不重，根本不會影響戰力。
何況，他們之中還有一個擅陣的榮鎮。
他們組成戰陣，未必就能發揮出多強的戰力。
或許，未能將他們留下，魔神教反而損失不小。
占不了便宜，又何必戰？
此番，魔神教已是大勝。
幾乎不費一兵一卒，就滅了三大實力百萬大軍。
譚山等人對魔神教的護教大陣又有了新的認識。若是深入，進亦難，退亦難！
而他們看向白牧的眼神，再度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