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6章 洛麗塔,你好嗎(2)(1 / 1)

我想著,麵對他們好像我已經沒有什麼反抗的必要了。他是個很煩人的家夥,每天都會繞著我住的房子,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話。我會聽他用法語說的“姐姐”,我又冷笑著,他沒有薛詠那樣的純情。

我大吼,出去!

是嚇到他了,我很無辜的眼神看著我,愣了半天,我說:要我拿著棍子趕你出去嗎?

我隻是用不標準的中國話吐著“姐姐”的話語,看到我仇視的眼神,馬上咽了回去。她和那個男人進來了,那個男人把他抱出去了,隻留下她看著我,不知道什麼表情。

她坐到我的床邊,不忘她的溫柔說:小政,你。

我閉上了眼睛,視而不見,聞而不聽。許久,就聽見了她的歎氣聲和她出去的腳步聲,是木製的拖鞋拍打著地板的聲音。

又是黃昏了,那個老女人又來了。

她是個典型的基督教徒,拿著本《聖經》在我的耳邊念叨著。雖然我沒有聽懂,但是好像我並不排斥。這樣的經文好像很能讓人平靜下來。我轉過另一邊,認真的聽著。

我承認,在她走的那一刻,我是回頭目送她的。她很健朗。

我說:連我都放棄了自己,何必呢?

他們說,時間能淡化人的傷口,可是,為什麼這麼久了,一想到他們幾個我還是會激動呢?

醫師給我帶了了個id,裏麵錄了幾首安靜的法語歌,默默地聽了幾天,心也靜了下來,第一次認真的看了他名字的拚寫,很長的單詞,我不會念。Seeyo給我念了一遍,還是不會,大概能聽出幾個,和“多古拉”很像,可是“多古拉”會讓我想起東半球的那個地方,所以我決定叫他阿拉。

時間似然沒有淡化我的心傷,但是我的身體在慢慢的恢複,這個我是知道的。可是,整天的打營養針讓我的身體還是接受不過來,所以我依舊是躺在床上什麼力氣都沒有。

Seeyo會在外麵給我買些我沒有見過的食品回來,我沒看一眼,他把東西放在桌麵上就走了。半夜三更我覺得餓的時候,我會起來吃上那麼一點。但是我不習慣法國的食物,總是吃了一點就吐掉了。

我把食物吐掉也有一個原因,因為絕食了太久,導致我得了厭食症,吃了就吐,所以根本就吃不進東西,肚子裏依舊是空空的。

等到我康複了一點,阿拉用一張輪椅推著我到了外麵。好久沒有曬太陽了,所以這一次出來接觸太陽的時候,我很害怕,曬得我的皮膚很痛,阿拉就給我擦了點防曬霜,給我戴上了墨鏡。他們都在我旁邊。我想,她在的話,我還是不要說話好了,我不想跟她說話。

在陽光下,我看了自己的手,發現我比在房間裏更瘦,瘦得隻剩下骨頭了。我看見了我的頭發,已經很長了。他們因為少了陽光,也黃了不少。

我住的別墅小區後麵,是一片大大農場。阿拉每天帶著我走的最遠的地方,就是那片農場。這裏的牛群,跟中國的不一樣,我還看見過真正的奶牛。那個農場主是阿拉的朋友,他每天騎著馬放牧,在這片廣袤的草場上奔馳。我跟阿拉說:他好自由!

他沒聽懂我的話,seeyo給他翻譯了一遍。他似有似無的望向遠方。

我看著腳底下的是高,心裏有說不出的滋味。

我來這裏有多久了呢?我不會問他們,他們也不知道,我隻是想跟他們問個日期,但是這些日子都是他們主動跟我說話,我沒有問他們的習慣。如果我主動了,就代表我的心正在漸漸的開放,我絕對不能這麼做。那個日期,我也不是特別想知道。我隻是想,我居然什麼牽掛都沒有,隻能牽掛一個日期,會是多麼的幸運與不幸。那你說,我是幸運呢,還是不幸呢?

離開了他們,我隻會自言自語。其實我不是一個人說話,梁閃的靈魂會跟到這裏的,他說會一直陪伴著我的,所以我信他一直都在,所以我說的話都是說給他聽的。

我現在能聽得懂一些簡單的法語,因為seeyo總是說一半中文一半法語,所以我能簡單的回答阿拉一些問題。

他問:你在跟誰說話?

我說:梁閃。

他問:梁閃是哪個?

我說:是我的爸爸?他是一個忠誠的人!

跟阿拉說話,好像總是說到了心眼裏,我說到哪兒他就聽到哪兒,就算他聽不懂他也會充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