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經過這麼一件事,我該休息幾天了,郭新致被放回去之後,也平靜了不少,現在,不少的人都說見過我了,鄧欽書,何曉文,郭新致,安補拙和一個男同學。
華澤看到我在醫院裏處理那隻腳,眉毛都擰緊了。他說:停手吧,我不希望你為了報複他們傷害了自己。
雖然我覺得還不夠,但是我願意聽他的。而這幾天我都要的跡象表明,我確實要收手了。我說,我們回法國吧,我覺得我在這邊不會解決什麼事情。反而隻會增加我的仇恨,我在那邊,至少還可以生活得很平靜。
嗯。
不曉得,這個答應,夾雜了多少不願。他為什麼不願呢?我說:如果你不想回去,我不會勉強你的,你可以在這裏讀完一個學期,畢竟你的出入境手續也辦的太頻繁了。
他揉揉我的頭,笑著說:這都不是問題。我帶你過來之時想讓你解決好一些事情,既然你都說不想解決了,那麼我們就回去吧!
他歎了口長長的氣,我看了也不知道說什麼。我們太習慣於沉默了。
他帶著我出院了,回到他的家。回國以後,我是一直都住在他的家裏,偶爾會回薛詠的家。回到那裏的時候,薛詠已經在門外等了。真是的,讓他看見我像個瘸子的樣子,他又是什麼樣的表情?
我說,我沒事啦,不用你扶。
我總是很逞強,不是麼?我之所以假裝堅強,是因為我不想要別人看見我的脆弱,最親的人也不行。我想,我回來之後最欣慰的事,就是見到了薛詠和姑媽,他們也掛念著我,這讓我的生活多了一點信心。
回到沙發上,我才鼓起勇氣對他說:我要回法國了,簽證的日期快到了。
真是牽強!他頓了頓,很久之後才點點頭,讓我覺得很難過,好像我虧錢了他。我說:我會經常給你打電話的。你放心,我會過得很好的。
姐,你還會回來嗎?你要知道,我就你一個姐姐,我會很想你的。
我點頭。
其實,我還是有一點留戀的,我心底不想走,但我不得不走。有時候,人是很難不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的。
那邊的生活有點飄飄乎,讓我找不到自己。我也許知道,我根本就不屬於那裏。
我收拾東西的時候,打了個電話給薛詠,叫他把去年新年送我的那條圍巾拿來給我,我的確很喜歡那條圍巾,跟我的長裙很配。這樣,我也會有點思念。
然後,我上街想親自挑選一些東西留給姑媽老巫婆。她現在的身體好像越來越弱,我給薛詠的卡彙了一筆錢,希望有急用的時候能夠用得到,他並不知道。我叫他如果有什麼事一定要打電話給我,我一定會趕回來的。他們,是我在這邊最牽掛的人了,我不希望他們過得不好。
那天,華澤就送我到機場了,行李我早就托運過去了,還有那隻狗糯米,我把他留給薛詠好了。所以還是兩手空空的,什麼也沒帶。至於L和謝來賓,他們一個月的工期還沒到,剩下的日子就留給華澤吧,省的他爺爺還給他請保鏢。
我不喜歡機場,這裏總是別離,雖然現在別離容易,見麵也容易。
我給了他一個笑臉,就要入關。
忽然,一隻手抓住了我,伴隨著喘著的粗氣。我正以為是華澤要挽留我的時候,回頭卻不是他,而是我最不想見到的人之一。那個眼神,我永遠都不會忘記,曾經是那樣的熟悉,我也曾經是那樣的依賴和沉溺。
可是,現在看到,我確是深深的仇恨,但是又恨不起來,所以我極力的躲避著。
宙子,隻有宙子一個人,他到了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