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皇太後垂簾聽政(1 / 2)

王丞相邊想邊嘀咕,說話間轎子已到了午朝門外。兵士們見了他也不打也不罵,隻是自顧自地呼喊口號:“請皇太後垂簾聽政!”真是反了天了,王丞相心想,一個女人在家不好好做女紅,太後太後,後宮享受,出來做什麼官呀!男人都死光了嗎?

小皇上一看王丞相上朝,老遠裏急忙就喊道:“亞父相父,你說這事該咋辦才好?”

王書貴拿眼往小太監這邊瞅了瞅,沒好氣地說:“你問我幹啥?你問你的皇弟呀!”

傻皇上從老丞相這裏討不來主意,隻好又把目光轉向小太監,說:“皇弟呀,你老半天不吭聲,你倒是幫朕出出主意啊!”

小太監往前一站,道了聲萬歲,奏曰:“老太太臨朝稱製萬萬不可!”

“什麼什麼?朕的老娘才四十三歲,你竟把她呼為老太太,有那麼老嗎?朕媽也是你媽,有你這麼不尊重老人的嗎?”傻皇上不悅,駁斥道。

“潘尚書既然說是不可,臣也以為不可。”王書貴眼前一亮,以為小太監向著他說話了。

“你倆倒說得好聽,哪外麵的兵士誰去說?”小皇上眼皮子上的事要緊,不由問道。

“誰的兵誰去說。”王丞相斜眼瞟了瞟小太監。

“皇弟還是你去。”小皇上又轉向小太監。

“他們提的條件能答應嗎?”小太監不懷好意的注視著小皇上,眼睛的餘光卻落在王丞相的身上。

“堅決不能答應,母雞打鳴,公雞下蛋,這不是翻了天嗎?”王書貴氣急敗壞的說。

“哪咱們就在這兒幹耗著,午飯也別吃,晚飯也別吃,睡覺也在朝堂上。”小太監不冷不熱的揶揄道。

“你剛才不是說老什麼不能臨朝嗎?”王丞相反問道。

“我是說不能臨朝稱製,沒有說不能垂簾聽政?有什麼了不起,無非就是多把椅子,又不是沒地方坐?”小太監嘟嘟囔囔的說。

“是啊是啊!不就是多把椅子的事嗎?這事就這麼定了,來呀,傳朕的旨意,答應鬧事兵士的條件。”

王丞相突然發現小太監原來才是一條白眼狼!事到臨頭和他根本尿不到一個壺裏頭,或者說他們壓根就不是同一條船上的客。如此看來,他們家宴客的那些好酒好菜統統喂狗了!不用猜測,這場兵變肯定又是他搞的鬼,他到底想幹什麼,傻子都明白,唯獨皇上不清楚。如再不據理力爭,後果不堪設想,他覺著自己勢單力薄,拿眼神四處搜羅他的黨羽。

奈何這幾位,以文世昌為首,個個都是進士出身,熟讀詩書,滿腹經綸,讓他們口誅筆伐、指桑罵槐、唇槍舌劍乃是行家裏手,真要動真格的,不行!外麵有數萬兵馬搖旗呐喊,大兵壓城,不提防衝進來幾個,秀才遇到兵,有理都說不清的,給他們那些愣頭青講什麼講?索性還是徐庶進曹營——不開口的好。

王丞相還要說話,小皇上那兒聖旨已經擬定。小太監將皇上的公文捧在手裏,問王書貴:

“老丞相,這旨是宣還是不宣?”

王書貴手足無措,當然不敢違抗聖命,隻得順水推舟說:“宣呀!皇上的旨意怎麼能不宣呢?”

小皇上一輩子就辦了這麼一件聰明事。

憑心而論,皇太後佟碧玉信守婦道,並非擅權之人,本不想垂簾聽政幹預朝政,落下罵名。可是她不出山,有人就要謀算她的性命,皇太後最終也被逼上梁山了。

宮中雖有無數的美女侍寢陪伴,小太監仍舊心事重,愁眉不展,因為他的腦海裏始終是縈繞著一個美麗的麵容矯健的身影——那就是可愛的烏兒蘇丹。烏兒蘇丹是他有生以來第一個最鍾愛的女孩,如果烏兒蘇丹生下他的小孩,那個娃娃如今也快要四歲多了。他不知道找得到找不到,也不知道烏兒蘇丹嫁人沒嫁人。甚或是當了女單於也可能是嫁了個剽悍的番將,生了好幾個小番娃。不管怎樣,找一找,見一麵,說句話,心願也就了了。因為烏兒蘇丹曾留給他一句話:此生是漢家的媳婦,生兒生女都姓潘。

小太監不是傻瓜,他知道虎視眈眈的王書貴老賊時刻不忘攫取他的項上人頭,但為了了卻這份相思之苦,他最終決定還是冒險啟程,單騎獨馬到北國大漠去尋找那位心愛的女人,去看看那位曾稱呼他為夫君的女孩現在境況如何?

晚膳之後,小太監獨自跑到碧霞宮,麵見太後,說:

“母後,時下太平無事,我想到處走走。”

“王兒,你想去哪兒呀?”

“沒有準數,走哪算那吧!”

“你要帶多少人手?”

“就我獨自一人。”

“你自小人侍候慣了的,一人出去不方便,姹紫嫣紅裏挑一個,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娘,就我一個,我想自由一下。順便到民間走走,看看老百姓是怎麼生活的。”

“怕你路上不安全。”

“自己的命都保不住,還能成什麼大事?娘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