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臨時過渡而已。
“娘子,起來,先洗澡再睡覺,恩?”見伊人一副打算就這樣死賴著不肯起床的架勢,賀蘭雪趕忙在她沉入夢鄉前將她綁到浴室。
坐長途車到珠海,又從珠海轉到澳門,一路奔波,身上已經很髒了,若是不洗,睡覺一定不舒服。
——當然,無論伊人髒還是不髒,他都不會嫌棄的。
伊人還是抱著枕頭不肯撒手,賀蘭雪無法,隻能將她與枕頭一道抱了起來,然後走向走廊盡頭的浴室裏。
待進了浴室,連賀蘭雪都有點驚歎:一間浴室的空間竟然不比大廳小多少。水塘般大小的浴缸,前麵是一麵堪比家庭影院的液晶屏幕。旁邊是整麵落地玻璃。
而玻璃外,則是閃爍著點點漁火的海麵,海水如一條墨綠色,鑲著寶石的毛毯,鋪展開去,遠遠地看不到邊。
他們淩駕在海之上。
伊人本還困在賀蘭雪的懷裏耍賴,一見到這樣的景色,激靈一下便醒了。從賀蘭雪的懷裏站起來,眨巴著眼睛,走到了玻璃前,手掌貼在玻璃上。就好像貼在整個海麵上。
賀蘭雪也走過去,從後麵環住她的腰,頭自然而然地靠在她的肩膀上。
“好美。”從前,即便是輕功傍身,又哪裏能飛得這麼高。
“恩。”伊人輕聲應和著,手不由自主地握住了賀蘭雪環在她腰間的胳膊。
也因為你與我同看,所以景色,才尤其美。
同樣的感覺,也在賀蘭雪心中盤桓,他低下頭,摸索著她的耳垂,然後微微滑過去,吻住她的唇。
伊人亦回身,環抱住他。
不過,想歸想,已經開始的事情,自然要繼續。
浴室裏,走廊外麵卻有兩個人將耳朵緊緊地貼在門上,偶爾聽見了裏麵隱約的聲音,兩人麵麵相覷片刻,然後相視而笑。
“這麼說,成功了?”其中一人自語道。
“你確定那個人在裏麵?”另一個人不確定地問。
“如果不是他,還能是誰?我請的那個洋妞,技術可是超級好。”第一個人自得道:“聽聽她的聲音就知道了。
“不過,小姐為什麼要整那個人?”第二個人突然想起正經事,詢問道:“那人什麼背景?”
“天啟財團的少東,說是在國外讀書、現在才在社交場合露麵。搞不好是私生子,昨天在場子裏輸了他老子幾千萬,眼睛都沒眨一下。小姐之所以要整他,隻是因為——”
“因為什麼?”
“因為小姐喜歡他唄。”
“不會吧?喜歡他還安排其它人跟他上床?小姐到底是……”
“女人心,海底針。我們辦事的,不要亂猜。”
“說起來,他的名字是什麼?好像姓流,對吧?”
“流逐風。那個天啟少東,叫做流逐風。”
賀蘭雪終於將伊人從浴室裏抱出來,扯下浴巾,隨便地擦了擦兩人——其實熱度那麼高,即使不用擦,身上的水珠已經化成了水蒸氣——終於陷入伊人夢寐以求的大床,還沒怎麼著呢,賀蘭雪忽而停住了動作。目光警惕地掃向門外。
然後,他飛速起身,將伊人用床單裹起來。
也虧得裹得及時,門被撞開了。
兩個拿著相機的人嘩啦一下衝了進來,對著他們猛照。
賀蘭雪被強光一閃,下意識地伸手攔住眼睛,明眸微斂,記是惱火,殺氣微微滲出。
伊人則徹底懵了。
賀蘭雪放在伊人腰上的手倏地合攏,冷冷地看著那兩個不知死活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