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寒沒有否認,任由衛詩胡說八道。
炎惜君似乎有點信了,握住火鐮的手稍微有點鬆動,衛詩懸著的心也略鬆下來,她又往前走了幾步,意欲奪下他的火鐮,哪知就要靠近的時候,一條摔在地上的木條砸出幾串火星來,其中一顆小小的火星,落到了炎惜君麵前的壇子裏。
她暗叫不好,想也不想地撲過去,將炎惜君帶入懷裏,在熾熱的地上滾了幾圈。
“你真臭。”待停下來,炎惜君縮在她懷裏,悶悶地說,聲音中帶著哽咽,卻傲氣十足:“原來被你抱著這麼臭。”
衛詩很囧。
小破孩……
可是心卻狠狠地動了一下,生疼生疼,疼得不能承受。她暈了過去。
——當然,後來她才知道,其實當時不僅僅是心疼,而是——被一截燃燒的橫梁打在了背部。
醒來的時候,塵埃已落定。
衛詩張開眼,望了望麵前的繡金枕頭,從癡麻的狀態中回了神,才察覺到背部徹骨的痛。
“不要亂動,馬上換藥。”她正呲牙咧嘴呢,一隻手伸過來,壓住她的肩膀,不許她轉身。
聲音熟悉而好聽,磁性中帶著不怒而威的氣勢。正是炎寒。
想起堂堂一個炎國皇帝親自為自己換藥,衛詩很是受用,‘唔’了一聲,老老實實地躺在了那裏。
炎寒倒有點吃驚。
衛詩的坦然,還真……真像一個人。
衛詩的背部是****的,上麵有一條毛毛蟲般猙獰的傷口,很可能會殘留疤痕,對於這麼美的背部來說,未免遺憾。
這也是炎寒堅持自己給她換藥的緣故,他要確認——絕不會給她留下傷疤。
那是炎惜君欠著她的,自然也是自己欠著她的。
微涼的草藥細致地敷在傷口上,炎寒的手很穩且輕,如蜻蜓點水,讓衛詩一陣酥麻。
沒想到,這麼高大冷峻的人,也有這麼溫柔的一麵。
她心中感歎,免不了又YY一番,暗中將炎寒與流逐風比較了一下,最後的結論是——
還是流逐風好吧。
身邊沒有問題小孩。
隻是,有個問題後媽。
這番比較把衛詩自個兒逗樂了,她噗嗤一聲笑出來,大概笑得太猝不及防,背部的傷口猛地一抽,她重新痛得呲牙咧嘴起來。
炎寒皺眉看著初綻的血痂,想責怪,可是話到了口邊,卻變成了一句淡淡的詢問,“想什麼呢?”
“想流逐風呢。”衛詩順口回答,神色又微微暗了暗,“他大概還是喜歡獨孤息多一點。”
炎寒停下手中的動作,定定地望著她的背影,黑鴉鴉的頭發撒在枕頭上,微微顫動,恬靜而安然。她和伊人,明明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卻總有種相似之處。
——那種,旁若無人的鎮定與堅持。
“衛詩。”
“恩?”
“朕會幫你去找流逐風,在找到他之前,請留下來,陪伴惜君。”炎寒輕聲道:“找到流逐風後,朕立即放你走。”
衛詩怔了怔,轉過頭去瞧他。
炎寒神色肅穆,不像開玩笑的樣子。
“行,不過,我要酬勞。”衛詩考慮了不到三十秒,很快應承。
老實說,丟下這麼個不懂得表達的父親還有一個偏激敏感得讓人咬牙切齒的問題小孩不管,確實不放心。
“你要什麼?”炎寒一本正經地問。
“我要——”衛詩腦子轉得飛快,本想要一大堆金銀珠寶,可是太重,不方便攜帶。要兵權封地?她也沒多大興趣,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