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秋兒。真是一個好聽的名字。
侯小年感覺到了他的體內有一種東西在洶湧著,要衝出體外,直到他上班到了單位,那種莫名的興奮還在持續著。侯小年在網上查到了鄰市的那家電視台的地址,然後拿出自己剛剛出版的那本書鄭重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並留下了電子信箱,給胡秋兒寄了出去。
這才是以前的侯小年,他才不管你回不回信呢。
也許,是的,也許。也許侯小年一時衝動發出去的這封信石沉大海,像肉包子打狗一樣,有去無回,他就會再次回到現在的生活軌道上了。可也許的後麵是有種種的可能性的。
比如這一次的結果,就大大地出乎意料了。
當天晚上,侯小年打開他的信箱,竟然看到了胡秋兒給他的回信。胡秋兒在信中說,贈書收到,真是太讓我激動了,以前就喜歡讀你的文章,耶!你的文章寫得真好玩,我喜歡。
如果把侯小年比作一輛車的話,這話就好像是踩到底的油門。他隻有轟轟地往前衝的份兒了。
侯小年已在網上搜索到了,胡秋兒的時訊節目的正點時間是晚上八點。晚上七點多侯小年就守在了電視機前,像個饑餓的孩子等待一頓豐富的晚餐那樣。看完節目,侯小年迫不及待地給胡秋兒的信箱裏發了一句話,很上鏡呀,如果穿上寶石藍的西裝,配白襯衣,會更好的。
第二天,胡秋兒在電視上一出現,果然是穿了寶石藍的西裝並配了白襯衣。
接下來的幾天,侯小年就像一個服裝師一樣,不停地給胡秋兒提出建議,比如胸前的衣袋上應該插上一枝紫色的花呀,頭發應怎樣梳呀,隻要侯小年提出來,第二天胡秋兒絕對是按他的設計裝扮出現在鏡頭前。
侯小年體內的血都要沸騰了。他的體內好像有一匹野馬,直想往外衝。但不知怎地,他還是一次次地將韁繩給拽住了。直到他的愛人出差回來,他還死死地拽著。
侯小年的愛人當然發現了侯小年的身上有了變化,愛說話了,做事也有活力了,連同早上起來刮胡子時嘴裏還哼著歌。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從前。隻是她不明白,來自什麼原因。
侯小年的愛人知道侯小年以前是不愛看電視的,現在,隻要到了晚上八點,侯小年就會準時坐在電視機前,一邊和她說著話,一邊看著電視。有時還將臂膀伸過來將她攬進懷裏。兩個人好久沒有這樣親熱過了,一時還的些不習慣了。她就拿起搖控器要換台,侯小年立馬就要搶搖控器,說讓他將這個節目看完再換。侯小年的愛人當然不同意,說,這是鄰市的時訊,與我們市一點都不相幹,有什麼好看的?說著就換了台。
侯小年沒得辦法,隻好起身去衛生間,他並沒有上廁所的意思,但他還是蹲在馬桶上,他心裏一直在想,要不要去見見胡秋兒呢?想一想,他還是覺得不去的好,他覺得這事很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