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覺得這正是個做好事的機會,特別是當他得知眼前的這位年輕人是市刑警隊隊長時,他倒有幾分猶豫起來。刑警隊隊長官小,威大。加上藍星的老家在農村,那些三姑八嬸的親戚們常為一些羅裏羅嗦的事情找上門來要他這個不算官的官幫個忙,常常都苦於找不著門路。現在有了,這個年輕人,將來不正是現成可用的麼?難怪人家衙門中混久的人常常是見人麵帶三分笑、處事常留一點餘。萬事留條後路,日後好做人哪!藍主席不禁覺得自己做文章做久了,許多人際間的事還沒好好考慮過。
“爸爸,我看你就幫助想想辦法吧!”與童紅鶯談笑得仿佛水乳交融的阿米,在一旁熱情地勸說道。
“好吧,明天我再和文聯其他幾個負責人碰個頭,研究研究。至於我本人,一定會向宣傳部和人事局大力薦舉的。”
韓傲農把得容的創作簡曆交給了藍星,並說什麼時候讓羊得容自己來找他談一次。
照說,這件事情差不多也算是水到渠成了。可是,當藍星把羊得容的事提交市人事局討論時,卻意外地遭到了否定。市人事局將兩名毫無特長的領導親屬調進了市文聯,而最終還是把羊得容安排進了市第一人民醫院。為了表示對羊得容的一種彌補,市人事局與市衛生局領導商議,將羊得容提拔為市第一人民醫院皮膚科兼性病專科主任。
後來韓傲農通過其他途徑得知,羊得容在新疆期間幹得並不怎麼樣。但是,他在皮膚病和性病專科方麵有祖傳秘方,在新疆期間又找到了一些療效極好的中草藥,並且治好了當地一些重要人物的病。要不是他多多少少幹了些好事,憑他在新疆期間的德行,這次回到綮雲後,不下崗才怪呢。
“難道還會有大牌不成!”傲農在最後的幾張牌裏,抽出一張草花10,他認為這張牌完全能控製住局麵。
“剛好還有一張皮蛋!”得容甩出一張草花Q,抓住了這10分。不僅如此,他還獲得了出牌權,最後一付副牌“拖拉機”、再加一個小對子,直把傲農那張紅五給拖了下來。
傲農望著得容那雙狡黠的眼睛,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晚上顯然多喝了幾杯,頭腦有些昏沉。可剛才他似乎記得所有草花Q已經出光了,會不會羊得容這小子耍了什麼花招呢?
電話聲響起。
“傲農,快來接”,童紅鶯道。
“韓隊長,我是小田。剛才接到洋安派出所電話,通緝犯王老虎在信用社一女工宿舍施暴時被群眾發現後逃跑。要求馬上派人支援。”
摩托聲、警笛聲,一陣陣穿破了洋安鎮的夜空。
洋安是綮雲市下麵的一個集市小鎮,附近稀稀拉拉地點綴著一些村落。就這個鎮本身來說,談不上多少繁榮。事實上,它中不過是個麵積大點的村莊而已。像這樣的“鎮”,更多的隻是行政上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