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張良之邀(2 / 2)

項伯點頭,取來油燈點燃,就著油燈,項伯很快看完,信中的內容讓他吃驚,二哥居然要放棄祖業,遷家去會稽,在會稽伺機等待機會,可如今,秦朝安定,天下歸一,人心思安,複楚,隻能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了。

回想當年避難下邳,項伯何嚐不懷著複楚的豪情壯誌,蟄伏以待,可時間一天天過去,秦朝根本就無懈可擊,如此想著,項伯不禁輕聲歎氣。

項莊看出了項伯的猶豫,眼神的不堅定,出賣了自己,許久的沉默,項莊認為,自己有必要給叔父打打氣,便試探著問道:“三叔這些年避難公孫府,可知道公孫良的背景?”

項伯聽出了項莊話中有話,疑惑問道:“莊兒何出此言?”

看來,項伯的確並不知道,公孫良就是張良,乃走到項伯身旁,用手捂著嘴,耳語項伯道:“三叔永遠也想不到,公孫良其實隻是化名,他的真名叫張良,是韓相張平的兒子……”

項伯略顯驚訝,但他眼中露出更多的,是困惑,張良為何要隱姓埋名?而,莊兒又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呢?帶著疑問,項伯再次看向項莊,剛想開口,項莊已猜出項伯的困惑,笑道:“侄兒也是偶然知道的。”

“你確定,公孫良真的是張良?”項伯迫問一句。

項莊鄭中點頭,輕聲道:“我也是偶然在茶館聽說的,恐消息不實,特意已韓曲與齊樂試探公孫良,果然,他露餡了。”

“可他為什麼要隱姓埋名在此呢?”項伯詫異,卻是項莊小聲提醒;“韓相後人,肯定會已光複韓國為己任,蟄伏以待,所以,才會避難在下邳,三叔試想,張良尚且如此,何況我們項家呢?”

項莊輕歎一句,又道:“這些年,二叔豢養死士,結交四方,不也在等待機會嗎?三叔切不可自暴自棄,我們要一同努力,楚國必會再興!”

項莊的一番感言,勾起了項伯昔日的豪情壯誌,是啊,楚國,必會再興,項伯不由想起了當日父親臨終之言:‘楚雖三戶,亡秦必楚!’

短暫的心裏鬥爭,項伯輕拍項莊肩膀,無奈道:“我會考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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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張良備下五桌酒席,下人們此刻忙忙碌碌,一盤盤菜肴,被依次端上,整齊的擺放在桌麵上。

在這個年代,酒席都是單人獨桌,張良此刻坐在桌旁,看著不遠處忙碌的人們,陷入沉思,項莊今日的話,讓張良覺得,他似乎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可自己這些年,隱姓埋名,從來不會表露身份,怎麼可能會被人發現把柄,更何況,這些年與項伯交往,張良覺得,他似乎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張良感到無比困惑,難道是項家已經掌握了自己的身份?還是項莊今日無意之談?總之,張良不希望自己的身份暴露,自少,此時自己的身份不能暴露。

疑惑中,往事不堪回首,張良的思路從眼前轉到了過去,韓國滅亡,秦軍踏破韓國都城,無數秦軍肆無忌憚的屠戮百姓,強//奸婦女,哭喊聲,哀求聲,抱怨聲充斥著都城,這一幕幕場景,張良永世難忘。

沒過幾年,弟弟病死了,可被仇恨充斥的張良,無心安葬弟弟,變賣了張家全部財產,踏上了複仇之路,五年的時間,張良幾乎是浪蕩天涯,苦不堪言,可世界上,無人敢去招惹始皇帝,其餘五國,也漸漸被吞並,蠶食。

絕望中的張良,決定回到家鄉,安心渡日,不再理會世間的恩恩怨怨,可誰知,就在張良絕望的時候,希望再次燃燒,居住在睢陽的滄海君為人豪爽,好結交天下英豪,也正是如此,張良帶著巨金拜訪滄海君,多方打探得知,他曾是魏國官吏,心係魏國,張良自此,與滄海君結為莫逆之交。

滄海君也為張良介紹了一位體格魁梧的壯士,幫助張良刺殺始皇帝,但不幸的是,刺殺失敗了,張良不得不與那個壯士分道揚鑣,各自逃生,張良一路向東逃,才得避開秦軍的搜捕。

韓國已經回不去了,張良失去了活著的勇氣和方向,在絕望中,他接回了兒子不疑,來到下邳,一個遠離關中的地方,隱姓埋名,用剩餘的財務,與兒子建立了如今的公孫府,往事滄桑,張良不禁輕歎,卻在此時,張不疑緩步走入,輕聲道:“父親,酒席已經準備好了,是否請客人前來赴宴?”

張良被張不疑打斷沉思,長出口氣,點頭笑道:“你親自去趟東院,請你項伯父一家來赴宴。”

張不疑點頭,準備離去,張良又叫住張不疑,叮囑道:“不可失了禮數!”

“是,父親放心。”張不疑點頭,轉身離去。